***云儿不解的问道:“娘出不了门,为何这么清楚这件事情。”
李岚儿盯着云儿道:“东边的院墙又不隔音,娘成天就是洗衣裳,所以听的真切。
大太太来浣洗院也听见过,他们母子出殡的银子,还是大太太给的呢!”
云儿看着东边的院墙,有一条溪流流入了洗池,穿过浣洗院的院墙又流了出去。
李岚儿告诉云儿,
腾老夫人就住在正北的萱薇堂,
浣洗院就在萱薇堂后的东北角上,
萱薇堂的前面,有一个花园,
紧挨着还有一个池塘,
在东墙外有一条河,
腾府就是将河水引入了府里的池塘,
李岚儿又开心的对云儿,春天,花园里的花开的可好看了,若我们能出去,娘就领云儿赏花。
云儿听着李岚儿着,心里想着:“萱薇堂里住的老夫人,不就是我的祖母嘛?我虽然不是嫡出,可也是她的亲孙女呀!”
云儿好奇的问李岚儿道:“我可曾见过奶奶。”
李岚儿紧张的对云儿:“云儿不可以叫奶奶,我们只可称呼她为老夫人。”
云儿听了李岚儿的话,心里凉了半截。
李岚儿看着面色不愉的云儿又接着道:“老夫人是喜欢云儿的,只是她还没有见过云儿,若是老夫人见了我的云儿啊!她一定是很喜欢的。”
云儿心里悄悄的道:“你就自己骗自己吧!我已经出生四年了,是她的亲孙女,她都不想见我,她还能喜欢我吗?”
宣薇堂
胡嬷嬷贼头贼脑的来到了萱薇堂。
她看到宣薇堂抄手游廊下,有两个婆子坐在那里聊天,
胡嬷嬷笑着迎了上去道:“何姐姐、陶姐姐好啊!在这儿歇着呢?”
两人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歇什么歇!才坐下。”
胡嬷嬷呵呵地笑着:“倆位姐姐怎么没有侍候老夫人呢?老夫人睡了吗?”
陶嬷嬷:“胡姐姐,你可是老糊涂了,这才吃过早饭,老夫人怎么可能睡了呢?彩屏和霜儿在里面伺候着呢!”
胡嬷嬷又:“劳烦二位姐姐,给我向老夫人通传一声,我想给老夫人请安。”
何嬷嬷看着胡婆子道:“胡姐姐,近来老夫人的心情不好,你还是别去给老夫人添堵了。”
胡嬷嬷道:“何姐姐,咱们可都是伺候了老夫人的老人了。
谁还没有个事儿呢?
就看在以前我们一同服侍老夫人的份上,
求求二位姐姐给我通传一声吧!”
陶嬷嬷看着胡嬷嬷道:“你又有什么事情呀?”
胡嬷嬷马上假装抹着眼泪,哽咽的道:“倆位姐姐在萱薇堂里伺候着老夫人,不知道我这个老婆子的苦啊?我是不中用了呀!老了,被打发到了浣洗院受苦受难。
可谁知道,现在我是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了呢!”
何嬷嬷听了呵呵一笑道:“老姐姐,你日子过得一向很是悠闲,怎么能吃不上饭了呢?”
胡嬷嬷道:“哎!那个孽障,现在长大了,有脾气了,这不,从昨天到现在老婆子我是没有喝上一水,也没有吃上一饭呀!”
何嬷嬷道:“老姐姐,净胡,腾府什么时候亏待过下人,又让我们下人们挨过饿呢?大厨房里什么时候短了我们的吃食嘛!
咿?
胡姐姐,难道你没有在大厨房里用过饭吗?”
胡婆子不屑的道:“我怎么能跟那些个外宅的下人们在一起吃饭呢?那样多丢份儿。”
何嬷嬷看着陶嬷嬷,俩人会心的一笑。
何嬷嬷:“算了,看在以前一起儿伺候老夫人的份上,我就替你通传一声吧!
可老夫人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看你的运气了。”
胡嬷嬷急急道:“还是何姐姐疼我,快去给老夫人传一声吧!”
何嬷嬷进到了萱薇堂正堂的套间里,就看见大张氏躺在螺钿镶嵌的雕花细木的软榻上,彩屏给大张氏捏着头,霜儿攥着拳头轻轻的给大张氏捶着腿。
大张氏看见了何嬷嬷进来,她:“你不在外面看着猫儿打架,又进来做什么?刚才外面是谁在话?”
何嬷嬷道:“浣洗院的胡姐姐来了,哭哭啼啼地想见老夫人,想念老夫人了。”
大张氏冷哼了两声,道:“想老身了?现在的腾府,谁还能想起老身来呢?”
大张氏看着陶嬷嬷:“既然她她想老身了,你就让她进来吧!我看看她是怎么个想我呢?”
何嬷嬷笑着道:“老夫人宅心仁厚,我们这些伺候老夫人的奴婢,心心念念的都想着老夫人的好,
胡姐姐哪能不想念老夫人呢?
奴婢现在就去传胡姐姐进来拜见老夫人。”
大张氏摆了摆手,何嬷嬷出去了,一会儿,胡嬷嬷进来了,
她扑通地跪倒在了大张氏的脚旁,抬手捏着大张氏的腿道:“老夫人,奴婢想死老夫人了,就让奴婢给老夫人捏捏腿吧!老夫人的老寒腿还疼吗?”
大张氏摆了摆手:“你别净那些没用的了,今日你又来找老身,肯定是又有事了,吧!又是什么事情呢?”
胡嬷嬷马上抱着大张氏的腿,哽咽的道:“还是老夫人了解奴婢呀!老夫人,您让我在浣洗院里照看云儿,可是云儿现在长大了。
她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奴婢现在恐怕已经照看不了云儿了,想回来服侍老夫人。”
大张氏淡淡的道:“老身的这个萱薇堂,侍候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你还是待在浣洗院服侍她们吧!”
胡嬷嬷抹着眼泪委屈的道:“她们不让我照顾呀!”
大张氏道:“你这就是在这打妄语了吧!李岚儿老身是见过的,她就是个老实人,你不欺负她们,都是她娘倆的福气了,她们还敢招惹你吗?”
胡婆子抹着眼泪道:“不是李岚儿,是云儿姑娘,她现在大了,不服管教了呢。”
大张氏看了一眼胡婆子道:“哦?她还那么,又会怎么个不服你管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