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哥,你这个徒弟好像有点不顺意哦!”笃定了浅丘不会真的离开碧游宫,柳飞花这话来得满是调侃。
她明知道这小子不可能是舒青山的徒弟,却偏偏还是要那般说。
很显然,这样的局面有点出乎老酒鬼的预料,他也忍不住呲鼻,连带着那眉头都微皱了几分:“这小子?”
就这般的最多持续了十个数的光景。
舒青山又完性的回过神来,将那目光停留到柳飞花的身上,有些淡淡的笑意:“妹子,看来你我今天还用不着走到那一步,是吧?”
倒也是,连‘主角’都变得犹豫不决,当配角的只管看戏就好。
柳飞花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她而言,今天这日子本来就很特殊,犯不着在这个时候主动去找不快活,真要是动起手来,就算是她不认为自己会输,但胜算这种东西,却也很渺茫。
现在需要做的,无非是等而已。
浅丘并没有打算走多远,过了那转角,四下的光景就变得有些昏暗了起来,对于他而言,这或许刚刚好。
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将那身形倚靠在墙壁之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那场大战的缘故,还是心里面的沉重,让他觉得倦意很浓郁。
要不是靠一份心思强撑着,估摸着已经睡了过去。
就这般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甚至连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都没有听得见,倒是那声音,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这话问得浅丘有些不太好接。
他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可对方又没有做对不起自个的事情,怪这个字从何说起呢?
那头本能性的想要往后转,可刚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嘴角微微的上挑,那丝轻笑感异常的明显:“怎么会,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料到你会是当今的蜀国公主,我还真的傻傻的认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呢?”
这话说得,那调子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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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把浅丘给问住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突然冒出一张脸来,那是一种完与欧冶惊鸿不同的性子,却在浅丘的心里面留下了同样的印记。
亏欠,像来最来偿还。
而比这一幕更恐惧的,是那满月古井,里面所瞧见的,至今还深深的印在少年人的脑子里,挥不去。
无论是她,还是她,按照指引,都不会存在于未来的日子里,那么这有限的时间,又会发生什么呢?
想到这一点,浅丘更加没办法去回应这妮子的问话。
他这个人,茫然的时候有一种本能,那就是手会不动的去抓头发,好吧,基本上是微顿之间,这样的举动就已经冒了出来。
欧冶惊鸿并没有转身,或许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见少年好一会都没有应话,她又接着说道:“我也不期盼着你能够陪着我,那样未免太自私了些,我的命如果是早已经注定,又何必还要拉一个人进来陪自己受罪呢?”
她这话倒是没错,身为王室后裔,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她的身边有柳飞花,薛鼎山之类的扶持者,但其实能倚靠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那条路,只要一走上去,就注定满是荆棘,甚至像极了悬崖边上的小山路,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坠进无底深渊之中。
连后退的可能都没有。
浅丘自然能够听得出这言语之中的那丝落寞感,他是最受不了这些的,那手,原本悬垂着,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勇气,居然环着抱了过去。
力量不算小,生怕自个稍微放松了点,这妮子就会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一般,嘴里面轻声的嘀咕道:“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除非!”
除非?
话到这儿的时候,他微微的顿了一下:“你那一天觉得我是累赘了,估摸着也是我该要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