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摇了摇头，老人似乎有些感慨：“这世间的东西，老头子想要的东西多得去了，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那独眼瞎子亲自出马，也未必能够！”
这话虽然说得不太好听，但也的确不假。
稍微的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你们刚才从那两个年轻人哪儿得到的，留下就好！”
虽然没有直接言明，但莫秦川还是很清楚，对方指的是什么。
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虽然得来算不上难，可毕竟是自个此行的目的所在，若要这般的交了出去，先不论心不心甘，估摸着回去都没法交代。
可若是要不给的话，恐怕今儿个想要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神情，满是为难：“前辈，你这不是诚心为难我们吗，我们要是就这般空着手回去了，依着师傅的性子，恐怕！”
“恐怕什么，还怕他宰了你们不成？”见莫秦川这般姿态，那老人的调子，一下子变得沉重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之，就连四周的氛围，也好像凭空的降低了好几度一般，隐隐的有些冰冷的感觉传了来。
这当然不是错觉！
莫秦川不由得暗暗心惊，的确，这修为要是到了一定程度，灵力散发，想要影响周边环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换做是他，距离这种能耐，还有很长的距离。
原本以为动起手来己方只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但现在看来，恐怕是绝无胜算可言。
可要是给了，那北煞门主的性子，他这个做徒弟的人是再清楚不过了，盛怒之下，说不定还真能做出那般的举动来。
所以这一刻，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才好。
北煞门因为地位超然的缘故，身为北煞弟子，性子向来都异常的高傲，又何曾像人这般的服软过，如果说莫秦川还能忍的话，那杜子俊可谓是真到了极限：“你个老酒鬼，师兄不过是给你面子罢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小心！”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握到了剑柄之下，似乎有种动手的冲动。
心字还没有说完，言语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一张脸上，震惊感十分的明显，那目光瞧向老人的时候，有一种不敢相信的味道。
剑还在他的手中，可无论如何，却拔不出来了。
就像是有一股极大的外力压在剑柄上，让它难以移动分毫，这儿本来就三个人，外力从何而来，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一丝异样，莫秦川自然也看得明白。
他急忙抱了抱拳，有些恳求般的说道：“前辈，师弟人还年轻，没甚见识，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瞧在秦川和家师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才是！”
那老人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将手微微的动了动，葫芦便已经到了嘴边，喝酒的动作也显得很惬意，就像是压根没有在意莫秦川的反应一般。
葫芦中的酒本来就不多，就算是要倒进嘴里面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酒鬼到底是酒鬼，连最好的一滴都不放过，为了等它掉下来，他甚至不停的晃动着葫芦，好不容易实现了自个的目的，还忍不住的吧唧了下嘴。
等这一个动作都完成的时候，他才颇有些意味的开口道：“这年轻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暴躁了些，做什么不计后果，惹人厌啊！”
这话摆明了是在嘲讽杜子俊。
可那又如何，杜子俊心里面就算是再有百般怒意，也不能做些什么，两人之间的差距，当真是忒大了，只要不是傻子，也该明白这个时候是不得不忍的。
忍也就罢了，要让他去求饶，那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所以他的目光，不情愿的别向了另外的方向，就仿若这般做，能够让自己好受些一般。
瞧着他这般模样，莫秦川急忙补充道：“前辈教训得是，晚辈和师弟受益匪浅，今后也定当谨遵前辈的教诲！”
这姿态，分明又放低了几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人轻轻的叹了一声，那脸上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你小子倒是好个性子，看得出来，将来定是一个人物，老头子今儿个就卖你这个面子，日后也好想见不是！”
伴着那话，冰冷的气息紧跟着淡了起来，杜子俊分明能够感受到那股压在剑柄上的力量，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然了，他的剑还是拔不出来，因为压根没有拔出来的必要。
“多谢前辈！”氛围轻松了些，莫秦川也忍不住的舒了一口气。
至于他心里面，还是很难真的坦然，所以很快，他又接着说道：“那前辈，你要的修罗令是不是也能？”
“你应该明白，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老人也淡淡的回了一句。
虽然没有直说，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谓是再明显不过，这样一来，莫秦川刚舒开了的眉头，又紧跟着皱了起来。
心里面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嘀咕道：“给他，回去交不了差，不给他，恐怕，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要是那么容易想出对策来，也就用不着这般纠结了。
“你很为难？”很显然，他那般的姿态下，心思并不难猜。
至于老头子这话，莫秦川也不想去回答，因为即便是回答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可言。
老人似乎很清楚这一点：“我要的东西拿不到手，你们恐怕也就回不去了，那东西还是会落到我的手上，所以你压根就没得选，交出来，至少还有希望活着，虎毒会食子，但那独眼瞎子，毕竟还不是老虎不是吗？”
的确是这么个理，即便是出现那种可能的几率很小。
莫秦川还有一丝的犹豫，这一刻，他分明是在衡量，这小，会小到那般程度。
趁着对方思量的档口，那老头又摇了摇手中的葫芦：“我这个人啊，没酒的时候耐心就不太好，你们呢，也最好是快点做决定，要是等老头子这肚子里面的酒虫子闹腾起来，那可！”
这摆明是在下最后通牒。
当然了，也算是帮莫秦川在做决定，他的手快速的朝着怀里摸了去，很快就将那木牌拿了出来。
从得到到失去，基本上刚好够将它捂热的程度。
“拿去吧！”又微微的一顿，他已经将那木牌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