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忙着呢，我就自己来了。”
姐姐点头，然后看向齐霁，疑惑道：“您是？”
小宁倒先拉过她：“这是我朋友，我们认识的。”
姐姐看着齐霁的装备：“您就是送小宁拍立得的人？”
齐霁摆手：“不是我送的。”
小宁抬头：“就是你送的呀。”
这死熊孩子！
于是齐霁就听到姐姐说：“我不知道您送小宁的多贵，但是拍立得最便宜也要几百块钱吧。我们这不是占您便宜吗？今天既然碰见了，我还您钱。”
“诶，”齐霁摆手，“客气什么呀。你也别‘您’啊‘您’的叫。我是用这拍立得买的小宁的照片，不是送的。你再给我钱那不就是我占你们便宜了。”
姐姐依然坚持给钱：“那也不值这个价呀，我还是得给你钱。”
这人咋这么傻，齐霁叹了口气，“你要是觉得是我吃了亏，那我今天再把小宁抓去奴役半天，这样总行不？”
“要去干什么？”小宁问。
“我去拍毕业宣传片，你要跟我一起不？”
小宁开心地答应了：“好啊好啊。”然后转过来对姐姐说：“你找你的同学去拍照吧，我要跟她去玩。”
姐姐就差没一个巴掌打下来，“你个死孩子！大人说话你别插嘴！”
小宁直往齐霁身后躲。
齐霁对姐姐说：“小宁挺有摄影的天赋的。你现在毕业了，以后赚了钱，可以试着把小宁往这方面培养。”
姐姐点了点头。
齐霁继续说：“到时候小宁有名了，拍摄都是按小时计费，那我今天这半天就太值了。”
姐姐说：“你别强词夺理了。”
齐霁把手里的摄像机递给小宁：“帮我拿一会儿，举了半天累死我了。”说着撸了撸袖子，似乎有大说一场的架势。
小宁接过摄像机，抱在怀里。
齐霁：“姐姐啊……”
——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两个字后，说时迟那时快，齐霁迅速地伸手把小宁一抱，一溜烟地就跑远了。
小宁看着被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亲姐姐，很不厚道地笑了。
*
到了拍摄的场地，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
这一次，所有人都在，包括贺南书。
齐霁走过去，跟茶茶打了个招呼，给茶茶介绍小宁：“这是我今天的小助理。”
然后就看到了贺南书。
贺南书也朝她这边看来，冲她点了个头。
齐霁的嘴角开心地扬了起来。
有点像地下恋情的感觉，哈哈。
小宁作为小助理，其实除了在旁边看着，并没有活干。拍摄的时间很快过去，最后一个场景，是所有人的毕业合影。
所有人，包括剪辑师、其他摄影师、茶茶等等的所有人，都换上学士服，站好了队形。
大家一起像元旦的那天晚上一样一起大声倒数：“三、二、一！”然后一起把学士帽抛向空中，齐霁看准了时机，按下快门。
照完，齐霁把照片翻出来看。照片中的贺南书抬头看向空中，露出他下颚的曲线，真是帅到炸裂。
大家都围过来看照片，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终于都结束了。”
然后负责剪辑的同学就说：“谁说结束了，我们剪辑还多的是工作。”
大家笑起来：“哈哈哈同情你两秒钟。”
……
收工了，贺南书在大家善意的哄笑下走向齐霁：“走吧，一起吃午饭。还有小宁，也一起吧？”
小宁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大义凛然”地拒绝了：“我不去，我要去找我姐姐。”然后拔腿就跑。
齐霁满意地注视着小宁的背影，这孩子真懂事，没白疼。
贺南书注意到齐霁的小表情，没戳穿：“想吃什么？”
“想吃……我们去美食街吧！”
贺南书没意见，于是两个人来到了初遇的美食街。
贺南书提议：“吃烧烤怎么样？”
齐霁想起来那段至今都觉得尴尬的往事，艰难地点头答应了。
齐霁点了两串烤鸡翅、一个烤茄子、一串韭菜、两串鱿鱼，跟第一次见他时点的一样。然后问贺南书：“那天跟你一起来的是谁啊？我看着你身边没有一起玩的朋友啊。”
贺南书道：“是本科时候的室友，四个人得空了出来聚一聚。”
齐霁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问：“你24岁，是怎么读到博士的？”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压在心里多久了。
“就是早了两年上大学，没什么特别的。”
……您真是太谦虚了。
又高又帅还是学霸，她肯定是被某本玛丽苏文女主的金手指砸中了，才会有这种运气。
齐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贺南书的时候，那作死迈出去的脚步，现在想来，真是勇敢得不得了。
还好，幸好，那时的她脑袋发热了。
齐霁想着笑了起来。
贺南书问：“你笑什么？”
齐霁道：“你好。”
贺南书被这声招呼打得有些懵。
齐霁继续：“你……吃饱了吗？”
贺南书这才会意，敲了敲空荡荡的桌子：“我还没有吃。”
齐霁继续：“很好，空腹有利于谈情说爱。”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齐霁开玩笑：“我觉得我当时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其实我是一个英明神武冷静而睿智的人。”
“是吗？”贺南书笑：“看来附你身上的东西还没有走啊。”
“其实我的大慈大悲千叶掌已经练成了……这次我就大发慈悲饶过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注意点，听到没？”
……
*
这天晚上，齐霁洗完澡，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坐在客厅里看剧。
头发还没擦完，电脑上方就提醒来了一封新邮件。
齐霁点开，还没看完……就疯了。
齐霁顶着湿答答的头发就往卧室里冲：“远远远远远远！”
程远远正瘫在床上：“怎么了？”
齐霁喊：“我得奖了！得！奖！了！”
程远远腾的坐起来：“真的？几等奖？”
“二等奖！我得了二等奖！”
程远远也跟着齐霁一起欢呼起来。
齐霁欢呼过了，觉得要把这个好消息传播出去。
于是就拨了贺南书的电话。
可是……占线？关键时候占什么线啊！
齐霁挂了电话，下一秒手机上就出现了来电显示。
贺南书！
贺南书刚刚在跟她打电话！
齐霁接通了：“贺南书贺南书，我正好有事跟你讲。”
贺南书说：“我也有事跟你讲。”
齐霁道：“你先讲。”
好消息就是用来压轴的嘛。
那头贺南书却推辞了起来：“你先讲吧。”
齐霁：“不不不，你先讲你先讲。”
贺南书：“好。”答应了却没声了，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
齐霁忍不住出声：“喂？”
贺南书：“我拿到DCM的offer了。”
“DCM？什么DCM？”
不对，offer？
“就是我在墨尔本实习过的建筑设计事务所。”
果然。
“……哦。”齐霁一屁股坐到床上，“我知道了。”
贺南书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我得奖了，二等奖。”
那头道：“恭喜。”
齐霁却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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