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族大院，不可一世的郑演跪于地砖上，衣襟裂开之处已有鞭痕，郑族族长郑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最疼爱的嫡长子。
“混账，李绩的女儿你也敢碰？”郑息又甩了一鞭。
郑演不敢反抗，不依不饶说道：“李灵儿那个贱人她该死。”
“一个女人就让你昏了头脑，你可知道我郑族代表着太子殿下，你杀了李灵儿会将李绩推向李泰的阵营，李泰又多了十万个大军，太子殿下一旦夺嫡失败，李泰会放过郑族吗？不孝子！”郑息边抽打郑演，边吼道。
“老爷。”郑忠屏气缓步走进房间。
郑息停止鞭打，郑忠也是老资格的家仆，“何事？”
“李灵儿没死，被杨策救活了。”郑忠驼身应道。
“杨策那妖人倒有点本事，这样与李绩还有回旋的余地。”郑息将手中血鞭扔在一旁，冷哼道，箭虽然是郑演射的，但李灵儿中箭杨策也脱不了干系。
李府，李灵儿睫毛微闪，身手摸向杨策之前坐的地方，妙目张开四处张望，发现杨策已经离开，芳心不由空落幽怨。
“灵儿醒了。”李绩欣慰一笑，他一直坐在旁边，李灵儿竟然忽视了他，女大不中留啊。
“爹爹，杨侍郎的伤？”李灵儿俏红小脸，羞怯问道。
李绩会意一笑，“杨大人的伤无碍，在你熟睡后便早已回府。”
李灵儿奇怪提起杨策，李绩的脸色莫名的比往常尊敬友好了许多，“难道爹爹对杨大哥改观了，那爹爹会不会同意我嫁给杨大哥。”李灵儿的烫红着脸，美妙的娇躯完看不出刚被利箭贯穿小腹。
李绩熟悉自己的女儿，知晓她的想法，连忙打断道：“郑族家主郑息带着郑演登门谢罪，你要不要见一见。”
“不见。”李灵儿脸色忽变，用被子蒙住头道。
李绩见成功抑制住李灵儿想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悄悄离开李灵儿的闺房。
内堂中，郑息勉强笑着，李绩则是一脸冷色瞥了郑演几眼，低头喝茶，郑演遍体鳞伤，被李绩这充满杀气的眼神一瞪，险些要摔倒。
郑息示好向李绩笑道：“李都督，昨日游船无故起火，小儿误射纵火贼人一箭，不知原来是杨侍郎抱住了李小姐，今日得知李小姐无恙，老夫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郑少爷真是好箭术啊。”李绩冷着脸，昨夜刺杀杨策的死士不是被杀就是自杀，实力高强的也部逃走，倒是任郑息如何编造。
“孽子，还不跪下。”郑息见李绩怒气未平，对郑演令道。
郑演脸色狰狞，他何时轮到给别人跪来跪去，但还是顺从的跪下。
“郑大人，郑少爷以后不来烦灵儿，本都督便既往不咎。”李绩逐客说道，这是他唯一的条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且和谈。
“多谢李都督。”郑息拉着郑演离开李府，他们五姓七望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回到魏晋啊，那才是门阀的天下。
李府，杨策席地坐着沏茶，郑文则叩首在一旁。
“昨夜属下不在大人身边守卫，实在失职。”
杨策平淡的继续沏茶，“昨夜你可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郑演为了对付我，可下了不少力气。”
“属下昨夜跟着郑隆，发现青楼最欢楼底下有一间阔大的地下室，听其声音是熔炼铜铁的声音，属下有九成把握郑族正在造假币。”郑文见杨策并没有在意，松一口气再叩首道。
杨策俯视着如此恭敬的郑文，往日的桀骜消失无踪，郑文之所以对他如此顺从，皆是因为郑文现在需要杨策帮他复仇，仇恨真是一件好东西。
“私造假币者，闹市处斩，家属籍没为奴婢，重罪啊。”杨策亲吮茶香，微笑。
长安，自在河内郡出场过一次的赵高正与长孙无忌下棋，不凡的是棋子凭空自动，二人竟是在用内力下棋。
长孙无忌眼神微有些忌惮，多年未见赵高的实力可不止提高了一个台阶，“师弟云游天下多年，终于下定决心回来替皇帝陛下效命。”
“皇帝陛下圣举将临，师弟自然要回来如师兄一般，为皇帝陛下效犬马之劳。”黑子凌空而落，赵高清声道。
“皇帝陛下的宏图伟业，有师弟的辅佐定能顺畅许多。”长孙无忌捋须道，赵高的才能和实力在当世绝对是顶尖的。
......
太极宫。
“贫道清烛拜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不必多礼。”李世民直言阻止想要三拜九叩的赵高，“爱卿能回来帮朕，朕心甚慰。”
“谢皇上厚爱。”
李世民收拢眉头，“清烛你可曾见过朕派往河北道的巡察使杨策。”
“见过。”
“观感如何？”李世民又问道。
“少年老成，实力不错的年轻人。”赵高应付道。
“郑族出动了大部分高手，杨策也只是受了点小伤，是不是太过诡异。”
李世民沉声道，他曾经暗示过李绩与道家七子，让杨策死在郑族手里，李绩再以郑族暗杀朝廷命官为由，将郑族夷族，杨策说到底不过是他李世民安排的一个牺牲品，但这个牺牲品的实力有点超出李世民的预料，生命力太过顽强。
赵高默不作声，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李世民没有听到赵高的回应，也表示理解，赵高并未在河北道停留多久。
“朕之所以派杨策巡查河北道，是为将河北道郑族的黄金朕要部收入国库，你可明白？”
“国库空虚，皇上的宏图伟业需要这批黄金支撑。”赵高拱手道，精光微露，郑族可不只是有黄金。
“朕要你去河北道替朕收纳这批黄金，杨策若无成效，杀了他，栽赃给郑族。”李世民虎目杀气凛然，他已经迫不及待。
“贫道遵旨。”
赵高揣着李世民的圣旨，赐予李绩和道家七子的密旨，重新去往魏郡。
李世民看着御案上不良人送上来的情报：齐王李佑受阴弘智的怂恿，在封地多有不法，并暗自招募剑士。
“阴家。”李世民轻吟一词，想起多年前随李渊攻克长安时的场景，灭族掘坟之仇。
雨化田侍立在一旁，眼神空洞，武如意的计划已经微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