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投射过来的眼神极为肯定。
我不吭声。
“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还和你一起过了生日,得到你的回报也是应该的吧?”
闻言,我心中刚刚的那些感动瞬间灭了下去,亏我刚刚还冒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现在想想,还真是多余,完没必要。
“嗯?”
他急着催促我了。
我无奈看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回报?”
语毕,我见他嘴角轻微上扬,看向我的眼眸越来越深长,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会说出这句话来。
“我说什么回报你就给?”他问。
我充满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他眸子微微眯起,一字一句,“吻我。”
瞳孔瞬间一缩,我早就料到他不会说出好话来,没想到提到了这么无理的要求。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
他已然坐到了我身旁,嘴角噙着一丝笑,“那你准备给我什么回报,还是说你想做点别的?”
我往旁边挪了挪,“能不能正常说话!”
他突然侧眸看向我,伸出手来,触碰到了我的嘴角。身浑然一震,我往后退了退,却没想到他另外一只手扶住了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不再往后退。
我抿着嘴唇,心都在颤动,不敢张嘴说话,因为他的手还在触碰我的嘴角。
不会真要吻我?
他在我嘴角轻轻摩挲了一下,眼神专注,“瞧你嘴角都有蛋糕。”
心中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伸手将他往前一推,胡乱地擦着自己的嘴角,嗫嚅道:“我自己会擦。”
他笑了笑,“不光生日快乐,每天都要快乐。”
顾青州送我回去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仍然回想起刚刚的画面。
当我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到了公寓楼下。
我正准备下楼,他在我耳畔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我侧过头,不明所以,“什么事?”
他脸上笑意渐深,“回报我的事。”
吻他?怎么还记着呢,我无奈瞥了他一眼,没门!迅速走下了车,关上了车门,往公寓楼的方向大步走去。
仿佛是惯性,走到楼底下,我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辆车还停在原处。
我不知道每次是不是都这样,在我知道的情况下,每次回头看,他好像永远停留在原地,而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呢?
“小棠。”
刚要走进电梯,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让我蓦地停下了脚步。
回头望,就看见祁裴正站在我面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捧玫瑰花,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生日快乐。”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捧花递到我面前。
我略有迟疑,始终不肯伸手去接。
他又将花往我面前移了移,都快要移到我的胸膛了,继续说:“这是你生日特意为你准备的,不要驳了我的一番好意。”
花继续摆在我的面前,似乎我不接,他就不会收手。
万般无奈,我只得伸出手来,将花接到手上,“祁裴,其实你完不可以这样的。”
他皱了皱眉,“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
我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我,我是怕白雅误会,毕竟你们现在在一起。”
祁裴的表情一时难以描述,他在我面前微微叹了口气,说:“小棠,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实际上,这些都是我母亲的意思,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你,这一点不会变。”
“好好对白雅,她是个好女孩,别让她受伤害。”
“小棠!”祁裴面色揪结。
“我说的是真话,我觉得你和白雅很配,你母亲也赞同,未来婚姻的道路也会顺畅很多,不像我们,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原点。”越说到最后,我的嘴角溢出了一丝嘲弄。
那些挣扎都是无望,也深刻认识到了没有长辈祝福的婚姻是有多缺陷。
当我将这些话说出来,没想到心上落得一阵轻松。时间真好,不知不觉治愈了这么多伤心事。
“刚刚是不是顾青州送你回来的?”
祁裴转换话题的速度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会,我默然,很久没有说话。
他突然朝我走近,语气近似逼问,“你是不是想和他在一起?”
眼神中闪现过一丝异样情绪,我无奈看他,“你在说什么呢?”
“是不是?”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忘不了他?所以才不想和我继续下去。”
我顿觉无语,难道还要选择和一个都给不了自己婚姻承诺的人在一起?继续这样无望走下去?时光残酷,青春已逝,已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下一秒,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小棠,你千万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我始终不语。谁知道下一条路会通向何方,是平坦还是曲折?
我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花,说:“谢谢,我要回去了。”
走进电梯,关上电梯门的刹那,祁裴的身影完消失在我面前,我才松了口气。
生活还要继续。
收到杂志社采风的任务,没有太多感慨。
不管是命运上,还是工作上安排的一切,都应坦然面对。这次摄影采风的主题只要是接近大自然,我们去的是一则偏僻地带。
一到那里,山水显现在面前,尤其是山,长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石头,总觉得像什么形状,可是仔细看,却始终叫不上名来。
我们租了一辆车,往民宿的方向开去。
司机师傅是个本地人,十分热情好客,一路上,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我们说话。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来这地方拍摄,那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风景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摇下车窗,我看了一眼四周,觉他说的话没错。
景色怡人,在这种地方工作,身心都能放松下来。
司机师傅指了指远处的湖,继续,“你们要是想拍出啥好看的来,那边可以选择在日落拍,绝对好看。”
谈及此,司机师傅脸上是满满的得意。
这种得意天然修饰,不是伪装而来。这是一种归属感,当和别人谈到自己家乡时,自然流露出的表情。
即使身在异处,也常常会在某个时刻思念起家乡,那是无论怎么样都斩不掉的根。
“对了。”司机师傅突然提醒我们,“这边这段时间常下大雨,你们出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些,尤其是离山近的地方要少去,那边有很多石头,很有可能就会掉下来,砸到人就不好了。”
司机师傅熟悉地帮我们介绍这边的情况。
玲子看了一眼窗外,笑说:“师傅,谢谢,我们知道了。”
民宿空置房间很多,得知一人住一间,我终于感到轻松,不用和玲子住在一个房间。
还没将东西收拾好,耳畔响起了一阵极为仓促的敲门声,都快要将我耳朵震聋。回头一看,门没关,只见玲子一只手不断地拍打着门,将门打的摇摇晃晃。
那扇门经她这么一折腾,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这门的质量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一语带过。
玲子不服气地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又使劲拍了拍门。
我无奈看她,“门坏了你要赔。”
她的动作才停止,和我说话时的语气僵硬,“快点出去了,我们还要去采风,部都在等你呢。”
她说完又站在原地,好像要一直等着我,我也无法再收拾东西,只得跟着她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我才发现事实和玲子说的完相反。
同事都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我一人站在外面,回头一看,发现玲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完见不到踪影。
“何棠,你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正在我准备回去时,同事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看向我。
我真是心中有苦说不出,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和玲子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玲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抢先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何棠一向做事积极,这次采风她一个人来都行,上次叶悠欢不也是她一人采访到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走吧。”
我快速转移话题,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拍摄器械往前走去。
风景美不胜收,一时让我忘记了工作的劳累。
夜晚。星星点点。
我站在屋顶,抬头看了看,那些闪耀的星星使我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我伸出手来摸了摸,似乎只要再伸高一些,就能够触碰到天空上的星星。
一阵风吹来,传入鼻尖的尽是新鲜的空气。
往四周一看,这里的夜与白日相比,依旧很美,只是多了一份宁静,各自别有韵味。
白日里拍摄时,镜头中的湖,天仿佛融为一体,不知是蓝天染了湖,还是湖水中倒映着蓝天。
此情此景,我不禁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这么好的景色,要是你过来陪我就好了,我想你肯定会喜欢。
选取最近联系人,选了纪南的名字,发了过去。
缓缓放下手机,顿觉不妙,再次看了看刚刚发送的消息,发送的对象竟然是顾青州!明明是想要发给纪南的,没想到手一滑……
看着已经发送的消息,无法撤回,我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这不是自己将自己推向尴尬的局面吗?
要是你过来陪我就好了,我顿时急的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但又及时克制,何必和自己的手机过不去。
手机那端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我又打开了手机,仔细看了看,发现停留的页面依旧还在我刚刚发送的消息上。
还不回?是不想回我的消息?还是直接无视?
察觉到自己想的有些多,尽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我直接将手机再次揣进口袋,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再次将视线落在天空上,发现观赏风景的心情早就没有了,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条件反射,我快速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确实是顾青州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两个字,地址。
犹豫再三,我只得打了三个字发了过去。
“发错了。”
这次他发来的消息极快,“耍我?”
我没有发消息过去,明明就是发错了而已,怎么能叫作耍呢。
还没过一会,他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我吓得不轻,直接掐断。
都怪自己手滑。
幸好,他打了一通电话,就没再继续打过来。倒是之后,纪南主动给我发了消息。
我索性将那则发错的消息再次发送给了纪南,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感叹号,附加了一句,这么好看。
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我似乎能想到她现在往手机上打着字,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
“你这啥地方?快把定位发给我。”
看到纪南发来的消息,我一愣,怎么都找我要定位了?没有多想,我将定位发给了纪南。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过来看看。”
隔日,依旧起了个大早。对于玲子每次的故意作对,我早就已经习惯,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就不用去看她的那张面孔。
只有在深夜时,躺在床上,才可以休息下来。
日日夜夜,周而复始。
当再一次深夜来临,我站在窗前,观望窗外景色,天幕上还是有无数星星在闪耀。
它们每一次的闪耀,都像是在眨眼睛。曾经听过,你现在肉眼里所看到星星的光芒,都是很久之前投射过来的。
如此安静。内心一直期待这样的氛围能够持续下去,人是需要这种宁静的氛围,能够让一直烦乱的心变得通透起来。
最终是安静是被我的手机消息提示音打断的。
“出来。”
发送过来的对象是顾青州。
我一时不明所以,以为他只是打错了,不再继续理睬,过了几分钟后,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
眼里染进一丝恍惚,我不敢置信地再次看了看屏幕,那几个字依旧显现在眼前,不增不减。
什么意思?不会来这了?
我只觉不可能,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可是聊不听使唤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走到出口,暗夜中,我隐约瞥见一抹亮光。微微眯起眼睛,定眼一看,只见靠在路边的是一辆车,一抹熟悉的身影。
微弱的车灯扫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顿时拉得好长。
我慢慢走了过去,近看,顾青州的脸上染满了光辉。察觉到我走来的脚步声,他往我这边瞥了一眼,“出来了。”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这了?”
他嘴角一勾,“不是来陪你看风景嘛。”
想了想,便想到了昨晚发错的囧事,再次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话一说出口,我瞬间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难不成是纪南?直到听到他口中说出的答案,才更加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
顿了一会,我说:“你大老远跑这来干嘛?不用干自己的事?”
他轻描淡写道:“想着来这和你共享风景,昨晚熬夜安排好了。”
真是服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昨晚是我不小心发错了。”
他似乎没有听我说话,抬起眸来,盯着天空看,眼角弯弯,“确实很美。”
我和他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
良久,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累了。”
“民宿应该还有空房间,去订一间。”我回应。
他随意在我面前挥了挥手,“不用麻烦,直接住你房间就成,我不嫌弃。”
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不行,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你要觉得麻烦,我帮你去订。”
在我转身时,他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这大老远来,你就这么招待我?”说话之余,他拉着我往前走了嘴上不忘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一间一间找,总能找到。”
最终,他还是走进了我的房间。打开灯的刹那,他环顾了四周,“不大。”
我连忙说:“你要是觉得小,这边还有大的房间,你尽管去……”
在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时,就看到他对视上了我的眸子,说:“但也凑合。”
他随手关上了门,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我立即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声音小一点?大家都在睡觉呢。”
见他没有回应,我看了他一眼,随同他的视线,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房间那张床上,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要不今晚睡一起?”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反正我们也不是没睡过。”
“不可能!”我一时没有控制住音量,声音自然大了许多,及时捂上了嘴,等反应过来后,话已经从口中说了出来,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注意一点音量,大家都在睡觉。”这次,算他来提醒我了。
之后,他在房间内走了几圈,回头望了我一眼,“那我睡哪?”
我毫不吝啬地指了指地板,“当然是地板了。”
“你也真舍得。”
在我和顾青州谈话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十分仓促,不用去问,便料到了门外的人是谁。
“何棠,你在干什么?”语气僵硬。
一时慌乱,我看了看门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顾青州。要是在这种时候,让玲子看到顾青州在我这,说出的闲言碎语估计能蔓延成海,将我淹死。
“还不去开门?门要撞开了。”顾青州一脸无事地看着我,还不忘提醒我。
我咬了咬牙,急的都要跺脚,见他还站在那,迅速来到他身旁,压低了声音,“你还不躲躲?”
“躲?”他不明所以,又一脸无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不想别人误会。”
见他站着不动,门外的玲子迟迟不肯走,情急之下,我快速将顾青州推进了浴室,低声警告:“别出来。”
确认无误后,我才走到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情绪都掩饰起来,打开了门。
“你晚上瞎叫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打开门,玲子的低吼传入耳畔。随后她的那双目光一直往我房间里瞧,好似我房间里有什么宝贝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
见她想要走进来,我及时挡在了她面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不悦地皱了皱眉,“你现在我房间面前吵吵嚷嚷,我还要问问你让不让人睡觉了。”
内心只希望她赶快走,也希望顾青州可以识趣一些,不要走出来。
“你刚刚在房间干嘛?”她闷声问。
我一脸没好气的回答,“准备睡觉。”
她依旧站在我房间门口,迟迟不肯走,不进房间不死心,我挡在她的面前,没想到她直接将我推到一旁,走进了我的房间。
心又提了提。
她在房间周围看了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疑惑,似乎不敢相信面前所看到的,嘴上还不忘嘀咕,“明明就有声音……”
“我要睡觉了。”
我不得不下了逐客令,不对,事实上连客都不是。
在她准备走进浴室的时候,双目不由自主睁大,我快速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因为我的拉力,使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她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冷哼了几声,“安静一点,别打扰别人睡觉了。”才从我的房间里离开。
见她背影逐渐消失在我面前,我快速跑到门前,关上了门,真是虚惊一场,连额头上都有冷汗直冒。
“还真幸运,没被发现。”
身后传来顾青州幽幽的声音,我回过头来,便见到他从浴室悠闲地走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是在偷情?”他向我走近,与我对视,逼人的气息迎面扑来,呼吸都快不能顺畅。
“瞎扯什么。”
我快速转过身,不再对视他的目光。
“是吗?”他的声音继续响起,“那为什么还把我藏起来?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你这叫小屋藏君。”
我嗤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被别人说闲话。”
他的表情垮了下来,“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见他绕来绕去还是这个话题,我打断了他,“行了,睡觉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我一人躺在了床上,占据了床的大部分位置。
“我睡哪?”从头顶上方飘飘荡荡传来三个字。
我瞄了一眼地板,皱了皱眉,“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你睡地板。”
“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他算作妥协。
我找了找,好像除了床上的被子,就没有多余的了,只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我,“你就忍心让我睡这么光洁的地板?想要冻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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