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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发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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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七和一个小兄弟在紫云洞附近蹲守了几天几夜,却不见女匪的踪影。

他们两人有分工,一个在洞外监视,一个在洞中守候。一天夜里,轮到马小七在洞中守候,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突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当他望洞口张望时,发现洞口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棵圆滚滚的大树。

马小七心想:怎么回事?夜里怎么会有一棵大树倒在那里,树身横亘在洞口,我却什么也没听到,可见这一觉睡得多死啊。幸亏那女匪没来,要是女匪昨夜悄悄摸进来,再把我绑了,我可就要栽第二回了。

突然,他发现那棵大树居然还在动!他张大着嘴吧,却不敢发出声音,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呼吸也完停止了。倒下来的大树,怎么还会挪动呢?见鬼了!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大蟒蛇。常听老人说万兵山上有几百斤的大蟒蛇,能生吞活人。眼下这畜生是不是要来吃我?

马小七吓得六神无主,像一尊石像一样呆立良久。可是大蟒蛇并没有吃掉马小七,而是缓缓地往山洞深处爬去了。

马小七确认大蟒蛇已经走远了,连滚带爬奔出洞来,招呼另一位兄弟,赶快下山。

回到城里,他才敢对那个兄弟说明原委:“差点啊,我没有被女匪杀死,却差点成了大蟒蛇的美餐。”

“真有大蟒蛇?”兄弟们不禁要问。

“千真万确,那蛇像房子上的大梁一样粗,只怕有几百斤上千斤啊。过去就听老人说过,万兵山上的大蟒蛇能吞下一头牛,我还不相信呢。这回我真眼所见,信了!”

黄仁士说:“马小七,你就是在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真不是我找借口,队长,这是真的。不信,你到万兵山脚下问一下老人,听说,前几年有两个人一起上山,看见有一只野兔跑进一个山洞,有一个就追过去,想逮那只野兔,没想到刚到洞口一蹲,那洞口突然合上,把那个人大半个身体咬住,只剩两只脚在外面,原来是只大蟒蛇。吓得另一个人赶快跑下山,后来喊村里人一起去找,只找到两只鞋子。”

韦炳荣这些天一直穿着便衣在街上逛荡,并且经常来到和善堂药铺前逗留很久。因为他发现和善堂里的新伙计长得很像小兰。

小兰也已经发现了他,于是只能躲在后院。

此后,韦炳荣就经常出现在和善堂门口,害得小兰一直不敢露面。而越是不见新伙计露面,韦炳荣就越相信自己的判断。

一天,韦炳荣突然从后门闯了进来,跟小兰撞了个满怀。

“你要干什么?”小兰低声喝道。

小兰一出声,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是你。”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是来通知你的,你赶快逃走吧,警察局的刑侦队长已经知道你在城里了,正四处找你,总有一天,我怕他真找到了你。要是被他抓到,你就麻烦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我是为你好,你赶快逃走吧。”说完,韦炳荣又悄悄溜了出去。

小兰也不当回事,反而更加放心大胆地在和善堂里露面。小兰心想:我此时是男子装扮,除了身边的熟人,一直没人发现我什么破绽。却不知韦炳荣那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好在他没有恶意。

韦炳荣再次来到和善堂药铺看,发现小兰还没走,便向她使了个眼色。

小兰借故出去,走到河边一个僻静处时,韦炳荣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走?在这等死吗?”

“是不是你出卖了我?”小兰严厉逼问。

“我没有。要是我出卖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那他们怎么会发现了紫云洞?”

“既然我能发现,别人也能发现,这个道理很简单。”

“那么,在城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记住你这张脸了。虽然你剪了头发,穿了男人的衣服,可我依然能认出你来。”

“真的吗?别人怎么认不出?”

“当初,我也不敢确定,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你蹲着阿尿,我才敢确定。”

小兰突然发火:“好哇,你居然偷看我阿尿,你找死呀!”过去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脚下使个绊,把他放倒在地,顺手把他的一只胳膊扭到身后,膝盖便顶住他的腰。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转眼间,韦炳荣就被锁拿,动弹不得。

“小兰,求你快放了我吧!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你说,你成天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了我,让我起来再说,好不好?”

“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别别别。我说我说,其实我是听说警察局那些人在四处搜捕你,我是担心你,所以才跟踪你,想给你通风报信的。”

小兰松了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兰又逼问。

“反正不是要害你的人。我早就发现了你,但我没有向警察告发你。”

“我也不是坏人。我杀警察局长是为阿山叔报的仇,他杀了两个无辜的人,我们才取他一个人的狗命,两命才换得一命,我还不解恨呢。”

“阿山叔是你什么人?”

“非亲非故,我只是在他们家住了几天,后来我闯祸了,警察没本事来抓我,就拿他们当替罪羊。”

“这事我也听说了。当时说是他们私通G匪。这个时候,私通G匪就是死罪。”

“好,我明天也把你绑了交给警察局,你也私通G匪,你也要死。”

“我……我……我这怎么就私通G匪了?”

“你不承认?”你见过我多少次了,你跟我讲了那么多话,这还不叫私通共G吗?”

“那你把我交给警察局,你自己不也得死吗?”

“一样呀,你把我交给警察局,我也告发你私通G匪,叫你陪我一起死。”

“唉呀,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为什么非得整死我才甘心呢。唉呀,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兰得意地望着他。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帮你了。”

小兰笑嘻嘻地说:“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如你加入我们得了。”

“不。事情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现在头都快爆炸了。”

“你听说了吗,龙江发生了红色风暴,成立红军大部队了。我们也很快赶到龙江去,参加红军大部队。”

韦炳荣听闻此语,感动不已:“小兰,你知道,你肯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说明你把命都交付于我了。要是我把这事告发政府,你们可就有大麻烦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告发的。我虽然不加入你们,但我也不去告发你们。小兰,你去龙江参加红军最好,只要你离开高山县,他们就抓不到你。我是真的为你好,小兰。”

小兰也深情地说:“炳荣哥,我知道你是好人。”

韦炳荣眼睛里只觉泪花在打转。

“我听说红军大部队有好几万人哪,我们参加了红军大部队,说不定哪天就打回高山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亲手宰了那个狗县长,再把警察局那些白腿乌鸦一个个杀光。”

韦炳荣脸色一秉,忙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小兰,你可记得给我做证啊,我没干过伤害理的事。”

“知道。你又不是警察,你怕什么?”小兰笑着说。

韦炳荣想了想,又说:“小兰,我劝你还是把那个什么玉如意归还给他们吧。免得他们总是四处追杀你。”

“那东西不在我手上,在贤哥手上。”

“那你就劝劝贤哥,还给他们吧,我估摸着,那应该是县长家的什么传家之宝之类吧,要不警察局也不会那么看重那东西。”

“如果县长愿意出大洋来赎,我可以劝劝贤哥还给他们。”此刻,小兰真把自己当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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