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此门去,再无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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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道君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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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愁在门前驻足片刻,一颔首,只身入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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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大殿之前,云海广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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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西瓜还在追着小金狂吐西瓜子,一颗一颗西瓜子,足足有婴儿拳头大,落到人身上,一砸就是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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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被打得四处乱蹿,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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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没一会儿已经满脑袋是包,他也强行忍住,宁死不屈:“你就算打死我,我还是要吃瓜!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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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更为愤怒,大口一张,便是更为密集的西瓜子,如雨瀑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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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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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又怪叫了起来,朝着旁边死命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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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没注意方向,竟然冲进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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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所有人都骂了起来:“怎么进来了!快跑快跑!奶奶的这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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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噼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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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子疯狂落下,无数人遭了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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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广场之上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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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生怕被头顶这怪物误伤,连连退开,不敢再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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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的圈子,像是被潮水冲散了一样,只在这一会儿已经朝着外面扩了足足百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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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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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破是非因果门啊,简直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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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命地朝前面奔着,也用飞快的速度掠过那六扇门,只是跑着跑着,就感觉出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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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继续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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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砸落的西瓜子消失了,就连地面上也没有了那巨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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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没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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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停住了脚步,朝着后方看去,顿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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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追着小金满天跑的大西瓜,在半空之中转过了自己庞大的身躯,看向了下方一座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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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西南方向的门,姜问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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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迈出,姜问潮的身影,出现在了巨门的这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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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他身影出现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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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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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翠色的青苔长满,古早的文字数百,一笔一划极其工整,就连这些比划的缝隙里,也有细小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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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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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笔力雄劲,又似带着黯然的忏悔,落在石壁的最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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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石壁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顿时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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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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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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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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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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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心底都有那么一点两点的罪恶,于是由这石壁之上让人看不懂的文字而起,勾出了一种隐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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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自然也看见了,不过它实在没什么人的情绪,只嘴巴一张,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朝那一面石壁吐了几口西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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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噼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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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子粒粒带风,数砸在石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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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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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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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问潮就站在自己那一扇巨门之前,近乎面无表情地看着“飘”在半空之中的那个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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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远远看着这一幕,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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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蠢西瓜好像踢到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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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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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试是幻身之间的交战,那不就是大西瓜与石壁之间的交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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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没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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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小金顿时高兴了起来,眼见着就要重新掏出西瓜开始啃,可那笑容才从脸上露出来,天上那西瓜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竟然一下就转了方向,朝着他冲了过来,继续吐西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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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呀,为什么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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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吓得拔腿就跑,忍不住悲愤地大声叫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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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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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顿时逗笑了远处围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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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刚才乱跑,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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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扶道山人没笑,只饶有兴致地看着姜问潮这一面石壁,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三省崖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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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心念旧事,曾生怨恨。可旁人的善恶,与晚辈的善恶无关。若有怨恨,不过徒增修行之上的烦恼,怨心起,则三省吾身;杀心起,亦三省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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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问潮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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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昔日的确有很多人对他不起,可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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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因果门中,他看见了自己这三十年来最深的心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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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一朝修为出错,天赋散尽,昔日对他寄予厚望的师长们纷纷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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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月里,倒退的修为不让他痛苦,只有这三十年来尝尽的冷暖让他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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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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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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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们真正地认识如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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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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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重要的,是一念之差,险些铸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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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可轻他、恶他、随时对他落井下石,可他姜问潮,却不该是个一念之差便轻人、恶人、随时对人落井下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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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吾身,虽非圣人,亦相差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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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扶道山人与横虚真人探寻的目光,姜问潮也不卑不亢,只拱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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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清明仁善,明珠蒙尘三十年,也是时候放光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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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虚真人感叹了一声,算是给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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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道山人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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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已有两人有了幻身,一只奇怪的西瓜精,一面死板的三省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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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要打起来,还得等其他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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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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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公子的身影,几乎是随后便出现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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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刻兴奋地看了过去,然后齐齐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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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觉得如花公子的面色,好像有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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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不好,简直是面色铁青,甚至黑沉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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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之上一朵一朵的香花,都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意,紧紧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花骨朵,没有一朵敢绽开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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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发生什么了,竟然让一向笑面虎一样的如花公子,露出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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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齐齐出现这样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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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答案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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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如花公子一步步走出,一道虚影也渐渐从大门之上凝聚出来,跟在见愁公子的身后,出现在了所有人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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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竟然是一个身高三丈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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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的表情,瞪着铜铃大的双眼,嘴唇上穿着十数铁环,獠牙穿出;黝黑的皮肤,坟起的肌肉,虬结成一块一块,硬邦邦如同铁坨;肩膀展开,宽阔如同小山;双臂过膝,形态好似猿猴;脚板肥厚,黑色的毛发如同杂草,覆盖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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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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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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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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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洲大地之上,还有这么雄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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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很远很远,钱缺抱着自己的小算盘,心跳加速,简直就要被这一幕给吓死了:“怎么觉得像是一只妖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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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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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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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缺“啊”了一声,尾音上扬,诧异地回头看去,只瞧见孟西洲一脸惊叹,正盯场中巨人,眼睛都不带错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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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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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摸摸下巴,怪笑了一声:“这还不简单吗?幻身便是心之所见,如果如花公子对肉体没有渴望,怎么会出现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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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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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也不好不给回应,思考半天,钱缺最后对孟西洲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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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公子的幻身是一个巨人,显然与如花公子本人的审美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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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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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扶道山人的目光在三个幻身之中来回穿梭,最终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嘿嘿,好戏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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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身都源自于修士的内心,有正面有反面,其形态一定程度上反应修士的内心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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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内心强大、心性稳定的修士,其幻身的实力会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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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局就是一个纯粹的“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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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谁胜谁负,那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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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场中大西瓜跟三省崖打不起来,这野蛮的巨人一出现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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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调转了方向看过去的,是一直追着小金狂喷的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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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才是那一面死板的三省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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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崖,顾名思义,供人三星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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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西瓜朝着巨人飞去之后,三省崖壁面之上便发出了紫蓝交织的光芒,也向着巨人的方向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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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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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面每一个字上,都投出一道光芒来,直直击向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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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一声怒吼,便拎起拳头朝着那石壁冲去,似乎感觉到了石壁的威胁,想要抢先将它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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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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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神经紧绷的时候,在巨人迈开脚步的时候,大西瓜身子一抖,一块翠绿的西瓜皮竟然瞬间从它身上剥落,迅疾如闪电,在间不容发之际,朝着巨人脚下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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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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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丈高的巨人竟然直接踩中西瓜皮,一脚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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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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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的小山砸了下去,顿时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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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巨人而去的三省崖壁光芒,也完没料到有现在这个场面,顿时便击了个空,直直砸到了地面上,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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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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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公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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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的昆吾是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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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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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道山人拿着鸡腿,愣愣地看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西瓜皮,哈哈哈哈笑死山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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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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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态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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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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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也终于憋不住了,纷纷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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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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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事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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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昆吾上空顿时东倒西歪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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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充满了愤怒,顿时放弃了之前第一个朝自己发起攻击的三省崖,转而攻向了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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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飞在空中,身形灵活,大嘴一张便是源源不断的西瓜子喷出,一颗一颗皆如石子般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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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人身上,一时陷入肉中,鲜血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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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场面,顿时血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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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人竟像是毫无感知一样,继续往前迈步,一拳头握紧,整条右胳膊之上的肌肉数暴涨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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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一拳,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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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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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劲如剑,朝着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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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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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气劲直接从大西瓜露出的一小块红肉之上穿过,留下一个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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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吃痛,横眉怒目,龇了尖利的撩牙,身上绿光一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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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西瓜皮顿时如玉一样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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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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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劲打在西瓜皮上,竟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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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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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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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这一只西瓜虽然长得滑稽了一点,可战斗力真是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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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闹剧,哪里想到闹剧之中藏着真材实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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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笑的所有人,几乎同时收起了自己原来的轻视,重新朝这一场混战,投入了自己十分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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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流刚从是非因果之中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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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滑稽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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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西瓜跟一个三丈高的巨人掐得你死我活,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追,旁边还有一面墙壁一样的东西,伺机而动,时不时投几道蓝紫色的光芒进去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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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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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流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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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左边看了看,崖山大师姐见愁和封魔剑派夏侯赦还没出来,朝右边看了看,姜问潮、小金、如花公子三人已经站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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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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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乱战成一团的三个玩意儿,该不会就是他们的幻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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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之中浮出这样一个恐怖的念头,左流回头一看,巨门之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出现,他在被那一群自己崇拜的人殴成了二傻子之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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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幻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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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扶道山人看见了刚出来的他,扬声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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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流听了,险些泪流满面:“长老,我也想问您呢,怎么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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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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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道山人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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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怎么玩、啊不,战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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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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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一问一答的人,都有一种扶额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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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流一脸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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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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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道山人终于意识到自己重点错了,他仔细地看着左流沉思了片刻,说出了一句异常深奥的话:“没有也是幻身,看来你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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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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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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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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