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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牛人师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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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大振的专案组成员,对准备了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开始了线出击。他们首先找来了公司老板娘,在详细盘问之后,又找到了美女秘书,从两个女人的斗嘴中得知,那家有意收购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美国公司很在意缺失的技术材料,为此两个不懂技术的女人已经翻了脸。当审讯人员问及公司里除了已经去世的老板,还有谁最懂技术时,老板娘和美女秘书各给出了几个名字,这两份名单里只有一个交集:欧阳南关。

不用回头去翻案情记录,专案组当中的老秋和瞿警花就记起来了,这个欧阳南关曾在电视台美女遇害当晚撞上过从现场离开的杀手,随后就发生了他宿舍被盗和在殡仪馆被杀手攻击事件,文侠女也是在去他的宿舍查看时,直接撞上了杀手。这一连串貌似离奇的案情,现在开始被一条慢慢浮出水面的线给穿在了一起。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欧阳南关不久前回老家去了,一时联系不上。

所谓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发生了。首先是老板娘的别墅家中煤气泄漏失火,她在城里的另一套常住的房子也于同一晚失盗。还没等专案组人员反应过来,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发生了重大盗窃案,整栋楼的每家公司都被人砸开门锁闯入,包括电脑在内的贵重物品被席卷一空,保安被人用麻醉药熏倒,监控视频记录被破坏。随后,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几个技术骨干都遇到了飞车打劫,笔记本电脑被抢。甚至连美女秘书也没逃过一劫,她晚上回家后发现自己家里也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呀!”专案组里几个老公安的脸都绿了,在江城吃公安这碗饭这么多年,他们还没碰上过如此大胆妄为的对手,居然和公安对着干上了。

“他们是怎么得知我们已经盯上了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余永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难道自己又被人偷偷开了监控?于是,他下令严查是否再次出现内部泄密。

就在这时,那位牛人师兄居然主动联系瞿警花,约她出去吃饭,有情况要反映。这个IT男显然动机不纯,瞿警花也不客气,要他直接来公安局见面,他居然就一咬定没下文了。感觉到这个高智商的家伙摆明是想打自己主意,瞿警花就将其批评了一通。但她向余永汇报情况后,感觉这里头有事的余永就让她牺牲一下,去和IT男“约会”一次,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情况要反映。

虽然瞿警花在电话里直言,自己已经订婚,IT男仍然坚持要她换便装,穿裙子,打扮以后再出来吃饭,理由居然是“冒充一下我的女友,免得我父母逼我回老家相亲”。被他这无赖嘴脸气得不行的瞿警花,咬牙切齿地按要求办了。

两人这顿饭吃了两时,牛人师兄各种东扯西拉,耗着瞿警花不让她马上就走。中间居然还真有他的朋友“恰巧路过”,牛人师兄就要求假戏真做,搂了一下瞿警花的香肩,以示两人真是热恋中的一对。第一次碰上这种无赖事情的瞿警花,被气得不出话来,还得忍气吞声按他要求来配合表演。在这家伙把手搭上自己肩头的时候,瞿警花低声警告了他一句,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见瞿警花的表情不善,IT男的朋友赶紧消失了。一把甩开了牛人师兄那只脏手,瞿警花就真有点怒了:“这事是不是你事先设计好的,为了趁机占我便宜?”

IT男猥琐地笑了,“对不起,我可没有什么事先设计,不信你可以把他们抓回去审问。他们今天来这里百分百与我无关。”

瞿警花紧盯着他的眼睛,沉下了脸:“你到底有什么情况要反映,你要再不,我就马上走了!”

“别生气,就是想和你多聊聊天嘛。对了,你们是不是在查那个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

“你从哪知道的这事?!”不顾边上还有人,瞿警花的调门一下子提高了几度。

“我提供的线索,我还不知道你们会去查谁?那个私人老板根本就不懂技术,他花钱来买我的东西,肯定是背后有人。他的舅子有个女婿,也是我们江大毕业的博士,开了家公司,主要接通信方面的政府项目,包括你们公安局的项目。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很多事情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上次你为什么不?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瞿警花真的动气了,这个臭男人,居然设计来钓自己。

“哟,别生气,生气对面部皮肤不好,会加速皱纹成型的。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也是没凭没据,自己瞎琢磨的。万一要是弄错了,那不成了误导你们办案了,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再了,这家公司老总前不久出了车祸,他是那种把公司技术捏在自己手上的人,你们去查他公司,估计下头的人都不清楚,十有**是查不出什么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查不出什么来?”瞿警花感到自己真是轻视了这个家伙,上次摆明就是他已经动了花花肠子,故意留下后手。

“这事我们搞技术的都明白,技术有时候就是一张纸,没捅破时看起来很高大上,捅破了对内行来就一钱不值。你们去查他公司,多半是查不到什么的,他要真用这个东西去挣钱,肯定不会蠢到自己公司开发产品,而且以他那个抠门样,公司里也留不住真正能干的人。要是我猜的不错,他肯定是回江大去找两个电信的博士给他打零工,然后在外面找个厂按单生产出货。那个厂家多半也是搞不清楚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反正按合同生产就行,合同上写的肯定是一种谁也不懂的电子元件。”

“你慢点,重新再一遍。”瞿警花动容了,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

“你还是关掉吧,我可不会给你们作证的。这事,就当是我见到大美女,大脑短路,犯了一回傻。我估摸着,你们其实是想查他出货的下家。所以呢,我就帮你们搅了一下水,在网上放了一下风声,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可能惹上大事了,正在被国安查。我猜他的下家看到这条消息,会马上有反应,自己跳出来。昨天网上,他们公司那栋楼被人盗了,呵呵,这就是跳出来了呀。”

被他这话惊呆了的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原来是你在放消息?”

“把你微信号给我,我把发的贴子链接给你。放心,我写的是从我一个江大师弟那听的风声,他亲戚的亲戚在江城国安局。我就一道听途,你们不会抓我网上造谣吧,那个网站都是我们行业内的人,传起来很快。”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干这种卖弄聪明的事了。这个案子很复杂,你别胡乱掺合,要注意自己的安,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和我们联系,必须要征得我们的同意。”瞿警花恢复了镇定。

“那我可只和你联系,你不会又嫌我骚扰吧,呵呵。到安,我句不该的话。我知道你和谁订了婚,也知道他家里的背景。不过呢,作为一个男人,总得有点自己的本钱,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在起家的时候还行,但是真正能把事业做大,最后还是要凭真本事的。现在看上去也许很风光,很显赫,但你也知道,习老大最近在抓反腐,这将来的事情很不好。得自己看准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言尽于此,要是觉得听不进去,就当我是放了个屁,出门风一吹,就没这回事了。”

瞿警花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对方,最后,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

身后,传来牛人师兄的告别:“再会,美女,今天你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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