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梦虎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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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10.梦虎之妖:周象者,好畋猎,后为汾阳令,忽梦一乳虎相逼,惊而睡觉,因兹染疾。后有僧海宁者,因过象门,谓邻叟曰:“此居有妖气,久则不可救也。”邻叟遂闻于象。象召僧令视之。僧曰:“当与君禳之。”遂择日设坛,持剑禹步诵咒,自大门而入,至于寝所,绕患人数遍而叱之。忽于床下作一虎声,家人悉惊奔散,周象亦不觉投床下,伏死于地。僧以水噀之,须臾如故。

译文:

梦虎之妖:有一个名叫周象的人,喜欢打猎,后来被朝廷委任为汾阳县的县令。有一天,周象忽然梦见一只幼虎扑向他,受到惊吓后,觉醒了。在这件事的影响下,周象染上了疾病。后来,有位法号为海宁的僧人,顺路经过周象家的门,对周象邻居家的老头:“这幢房子里面有妖气,如果时间久了,受害者的生命就无法挽救了。”于是,邻居家的老头将这些话告诉了周象。周象将僧人请到家中,让他察看自己的病情,僧人:“我会为您祈祷,以此消除灾殃。”于是选择吉日,设立祭坛,手持宝剑,用夏禹所创的步法来回走动,中诵读着咒语。僧人从大门进入,来到周象的卧室,环绕着病人走了几圈后,大声呵斥他。忽然,从床下传来一只老虎的叫声,周象的家人都受到了惊吓,四处奔跑。周象也不由自主的跳到床下,趴在地面上,昏死过去。僧人含住一水,喷向周象的身体。片刻之后,周象苏醒了,恢复了往日的健康。

点评:这个故事是《开元天宝遗事》中比较恐怖的一篇,在仔细品读后,我认为其中的寓意如下:

周象喜欢田猎,这明他强壮、勇敢。后来,周象又被朝廷委任为汾阳县的县令,这也从侧面佐证出——周象是个智谋出众的人。

周象身为平民时,并没有因为猎杀动物受到上天的惩罚。

当周象成为汾阳县的县令后,他才被虎妖缠身。值得玩味的是,虎妖是附在周象身上的,当虎妖发出叫声的时候,周象的家人吓得四散奔逃。作者的用意至此已经相当明显了——周象就是森林里面的一只老虎啊。他心狠手辣,在森林里面四处杀戮,动物们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四处逃跑。如果周象在任职期间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话,那么,对于那些无权无势的底层百姓来,智勇双的周象就是他们身边的一只老虎。最后,在象征着仁慈、友爱的僧人的祈祷下,周象才死而复生,又变回了人。

这难道不是上天对周象的告诫吗?身为一个智勇兼备的人才,在做官时,不可像豺狼虎豹那样鱼肉百姓、横行乡里,而是要泽被苍生、造福一方,做一个救困扶危、仁慈爱民的父母官。

在古代选官制度上,日本和中国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日本的各路诸侯大都从武士中选拔官员,而中国的朝廷,喜欢从读书人中选拔官员。读了上文后,这其中的原因就不言自明了——在中国百姓的眼里,各级首脑在聪明、勇敢之外,还要具有仁慈、友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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