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三儿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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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太监抓住红桃,她猛地抬起一条腿朝那太监肚子踹去,并把红桃紧紧拉回了身侧。

面对有备而来的隋媖贞,她冷着脸道,“既然母妃肯认妾身这个儿媳,那妾身理应给母妃奉茶。母妃,儿媳随时都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你可有把改口礼准备好?”

隋媖贞一瞬不瞬的盯了她片刻,随即朝太监和丫鬟道,“去楼下。”

语毕,她骄傲的拖着华贵的长裙朝房门外走去。

太监和丫鬟们纷纷跟了上去。

红桃着急的道,“王妃,你看这如何是好啊?太皇太妃今日摆明了要给你难堪。”

“呵!”古依儿望着门口冷笑,“她要真敢动手,我保证她走不出悦心阁!她来此,不过是趁着王爷不在府中向我示威罢了。”

“可是,奴婢看着她那样,真的好怕。王妃,要不我们从后门逃吧?”红桃脸上都冒出冷汗了。

古依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她对付不了太皇太妃,而是就算对付了太皇太妃也对她没任何好处。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何况太皇太妃和她是婆媳关系,她这个做儿媳妇的敢把婆婆怎样,不管是何原因都要被人骂大逆不道。

明着干的话,她除了出口恶气外,没一点好处。

说不定这个婆婆就等着她动手呢,然后好拿这事大做文章。

“红桃,你别急,这口气我忍得下去。她就是想立个威,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虽然是个女的,但我也承受得了。”

“王妃,这哪行啊?万一她趁机要你的命……”

“她一下子还不敢要我的命。”古依儿打断她,同时用眼神指了指衣柜那里,“去,把门关上,我先梳洗更衣,顺便把‘装备’都带上,只要今日他们敢动我一下,我定要让他们死的难看!”

不碰她,她能忍则忍。

但谁敢先动手,那就别怪她今天剁肉馅做人肉包子!

……

厅堂里

古依儿端端正正的跪在隋媖贞跟前,将手中的茶水呈上,“母妃请用茶。”

隋媖贞‘嗯’了一声,接过茶碰了一下杯沿,连茶水都没碰到就搁到了一旁。

接着就见她从腰间摸出一块小碎银,直接扔到红桃托茶水的盘里。

古依儿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道,“谢母妃。”

“起来吧。”对她的态度隋媖贞似乎很满意,虽然眼中尽是嫌弃之色,但还是让她起了身。

“是。”

“古氏,你既然让王爷带回了昭陵王府,那今日哀家就必须把府里的规矩向你说一说。我们昭陵王府不是普通百姓人家,昭陵王府的颜面就是大燕国的颜面,普通百姓人家还要讲究个尊卑礼法,何况是我们姬氏族人,那更是要严于律己、遵守礼法,做到让天下人都称赞。”隋媖贞一脸严肃的教导起来。

“是,母妃,妾身一定将母妃的教导谨记于心。”古依儿双手叠放在小腹处,毕恭毕敬的应道。

“从明日起,哀家会仔仔细细的教你府中的规矩,晨昏定省这些是少不了的,如果连这些事都做不好,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是。”

“今日……”

“启禀王妃,彩蝶姑娘求见。”

隋媖贞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庞飞就匆匆来传话。

古依儿扭头朝他看去,眸光轻轻闪烁。

不过隋媖贞却是当即斥道,“什么彩蝶姑娘,给哀家撵走!”

庞飞低着头回道,“禀太皇太妃,彩蝶姑娘乃是南耀侯的义女,她说今日来找王妃是与王妃约好了去见裴二小姐。想必太皇太妃也知道,裴二小姐与胡人有来往,王爷正派人严密监视她,还指派了王妃和彩蝶姑娘每隔两日就要去查看一次。”

他这番话说完,古依儿心中就有了数。

杨彩蝶来的不是巧合,而是故意的。

应该是有人去找她过来当救兵的……

没办法,这个时候姬百洌他们应该还没下早朝,能替她解围的人真不多。

晋山跟着姬百洌上朝去了,杨宽又被派去监视裴珊了,府里就留下庞飞,她也理解庞飞没能拦住太皇太妃的原因,如果是太皇太妃无端生事庞飞肯定有权利阻拦她,可太皇太妃给她安一个不请安、不恭敬的罪名,庞飞也无可奈何。

毕竟太皇太妃的身份和辈分都在这里摆着。

她猜测,杨彩蝶估计就是庞飞派人去请来为她解围的。

隋媖贞没把杨彩蝶放在眼中,可听到庞飞说杨彩蝶和古依儿要去裴珊住处查看,这才有所犹豫。

不过,她随即又朝庞飞道,“告诉那个彩蝶,王妃有事走不开,哀家让张福陪她去。”

“太皇太妃,这恐怕不妥。”庞飞抬起头,两道剑眉蹙得紧紧的。

“有何不妥?”隋媖贞目光冷了几分。

“那贺氏几次三番想接近裴二小姐,可她又擅于伪装,只有王妃才能识破她的身份,若王妃不去,万一贺氏又乔装作怪,那就算再多人守着裴二小姐也是没用的。如果因此让裴二小姐被贺氏劫走,这后果……”

剩下的话庞飞故意没说完。

隋媖贞脸色很不好看,可又找不到话来驳斥他。

眼下朝廷大肆捉拿胡人余党,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将视线从庞飞身上收回,严厉的盯着古依儿,“你速去速回,最多一个时辰!”

“是。”古依儿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

她也没回楼上换衣裳,就这么带着红桃快速离开了悦心阁。

一路上,她咬着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里比吃了狗屎还恶心。

教她规矩,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有脸教她规矩?

难不成教她一起偷人勾引小鲜肉?

什么叫天下人笑话,这女人淫荡不堪,藏一屋子自慰器,还想勾引北耀侯长公子,这尼玛才叫笑话!

庞飞随着她们到大门口才低声对她道,“王妃,恕属下无能,没想到太皇太妃会趁王爷不在府上时为难你。去宫里要耽搁较长的时辰,属下不得已只好派人去沈府请了彩蝶姑娘前来。”

“你做得很好。”古依儿感激道,“你若不帮我找人来,我今日还真是脱不了身。”

因为前几次回府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太皇太妃甚至还故意避着他们,谁知道这次一回府,她就直接找上门来刁难。

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王妃,你快些离开吧,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和人手,他们这就送你和彩蝶姑娘去宫里。”庞飞催促道。

“嗯。府里就交给你看护了,我先走了。”

“恭送王妃。”

古依儿带着红桃快速走出昭陵王府。

大门侧面停着一辆马车,杨彩蝶见她们出来,赶紧探出头招手,“王妃,这里。”

古依儿拉着红桃一块上了马车,车夫很快赶着马车离开,庞飞安排的侍卫也紧随马车身后。

坐在马车里,古依儿真是内伤到想呕血。

妈的,这还是她的家吗?就跟逃亡似的!

以后要再这样下去,她干脆把那男人休了得了!

“王妃,你怎么了?可是太皇太妃欺负了你?”杨彩蝶见她气色很不好,拉着她紧张的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刁难。”她摇了摇头。

“彩蝶姑娘,幸好你来了,要不然王妃可真不知该如何脱身。”红桃忍不住开口。

“她到底怎么欺负王妃了?”杨彩蝶立马朝她追问道。

红桃把事情详细的对她说了一遍。

听完后,杨彩蝶立马骂了起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什么晨昏定省,难道睡个懒觉都还要看她脸色?”

“彩蝶。”古依儿拉了拉她,哭笑不得,“大户人家都是这样,规矩一套套的,你要是跟沈少源去北耀,一样要面对这些。我倒是没理由去反驳她那些规矩论,嫁给王爷是没有普通人那么随性自在,我其实早就有准备。只不过我没想到太皇太妃突然这样,在外面住习惯了,突然叫我改习惯我还有点吃不消。”

“我才不会跟沈少源去北耀呢!我有山庄,我可以自食其力,才不要看他和他家人脸色过日子!”杨彩蝶脱口鄙视。

“瞧你,说我的事呢,你怎么来气了?谁都看得出来沈少源在乎你,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浪荡公子模样,其实他在乎你的程度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如今没有陶玉娴这根刺,你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他,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们私下商量,我相信再多难题也会迎刃而解的。”古依儿语重心长的与她说道。

杨彩蝶突然低下头,“他变了好多,与我记忆中那个人完不一样了。而且,我没有勇气和自信跟他去北耀,哪怕他会保护我,我也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三儿,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劝我跟他在一起,我真不喜欢太过复杂的生活,我应付不来那些,也不想去学阳奉阴违的那一套。”

“好了,我们不提这事了,顺其自然好吗?”古依儿适时的打住。

她曾经跟她一样,在得知自己的夫君就是当今的昭陵王时,她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最终她愿意跟他回来,是因为她看到了姬百洌的诚意,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能让她安心的感觉。也正是他给予的这种安感让她有底气来京城,在摸索着适应如今的生活。

而杨彩蝶经历的事更是一言难尽,她所需要的安感恐怕更多,沈少源如果真想与她修成正果,势必要付出得更多。

姬百洌能无视众议娶她,是因为没人能束缚得了他,他手握大权,就是太皇太妃也奈何不了。可沈少源就不一样了,他不止一次提起他的长辈和家中的兄弟,尽管她不了解世纪的情况,但已经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压力和无奈。

总之,沈少源想娶杨彩蝶为妻,前路多舛,不止外人,恐怕他们自己也能想象得到。

“对了,彩蝶,青缘怎样了?沈少源拿的药回去她有搽吗?”不提感情的事,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好多了。”提起杜青缘的事,杨彩蝶这才又恢复了精神,不过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太傅也没想到十板子会让她那么严重,那日听说青缘晕迷后,他立刻派人给青缘请了大夫,大夫说青缘的伤没大碍,主要是她身子太弱所致。你不知道,我后来替青缘搽药,发现她身上好多旧伤,那些伤都是一条条的,看得我当时都想替她杀人了。”

“唉!青缘也是个可怜的。”古依儿叹道。

“听说青缘的爹昨日还去找过太傅,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反正我听说青缘的爹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古依儿冷笑起来,“杜长林昨日还去找过我,想让我帮他要回女儿。”

“青缘的爹真不是东西!青缘在家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现在知道错了,可惜晚了!”杨彩蝶愤愤不平的骂道。

“彩蝶,你说错了,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误以为太傅跟青缘有什么,才想把青缘重新接回杜家去,这样他们杜家就能顺理成章的攀上沈家了。”

“啊?”杨彩蝶忍不住惊呼,“真要这样,那青缘她爹更不是东西了!”

“管他是什么,我只知道真正爱女儿的爹是不会让女儿受罪吃苦的,青缘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站出来保护青缘,现在青缘不需要他了他却反过来要弥补青缘,实在是够恶心的。”古依儿也深深的鄙夷。

“那回头我提醒青缘,千万别跟这种人回去!”

“嗯。”

她们一路聊着到宫里。

听说已经下朝了,古依儿带着杨彩蝶直接朝御书房去。

此刻姬百洌和姬宁昶正与朝中几位大臣在议事,听说她来了,叔侄俩都有些意外。毕竟每日她都是午后才进宫的,这么早来肯定不寻常。

古依儿一进御书房就捂脸痛哭,把叔侄俩吓一跳不说,几位大臣也跟她吓了一跳。

“婶婶,出何事了?”姬宁昶立刻从龙椅上跳下,跑到她身前拉着她衣袖追问。

“喏,这是太皇太妃赏赐的。”她将那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捂着半脸张哭诉道,“太皇太妃今日硬逼着我给她敬茶,这是她给的赏赐。”

所有人盯着桌上那粒碎银子,都目瞪口呆。

古依儿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红着一双眼睛朝那几位大臣诉说起来,“想必各位都知道,我自从跟了王爷以后几乎就没得闲过,最近更是为了胡人的事日夜操劳。我不求什么富贵,只求早些帮助皇上和王爷将胡人和作乱的叛党扫除干净,以保大燕国社稷安稳太平。我一颗心都用在这些大事上,忽略太皇太妃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她不但不体谅,还指骂我偷懒不去向她请安,你们各位评评理,我陪着王爷通宵达旦的处理朝中大事,难道连睡个一时片刻都不行吗?如果再遇上像安德鲁这样卑鄙的狠角色,如果再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是否可以不闻不问,只管在府中吃喝享受?”

大臣们都肃然沉默,没一个人敢说话。

虽然古依儿在他们心中只是一介女流,但不可否认,她一次又一次的与胡人斗智斗勇,甚至除掉了胡人头领,这功劳有多大,他们各人心中都有数。

现在举国上下谁还敢把她当成一般女子对待?

既然不能把她当做一般女子,那有些规矩在她身上自然就用不上了。

“过来!”姬百洌低沉唤道。

众人看了一眼他沉冷的神色,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古依儿擦着眼角委屈的朝他走过去,被他纳入怀中的时候哭得更是浑身颤抖,“王爷,妾身觉得你还是另外找个人顶替妾身去对付乱党吧。妾身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身兼数职,这不敬婆母的罪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到时候还要连累你遭世人笑话。”

“岂有此理!”姬宁昶听得忍无可忍,回到龙椅前拍着书桌怒道,“如今乱党未除,朝里朝外人人不得心安,太皇太妃不予理解,还拿这些礼数来教训朕王婶。她如此有能耐,她怎么不去制服乱党?要不是王婶拼了性命,那胡人头领会自己死吗?”

“皇上。”姬百洌看向他,“既然你婶娘如此遭人唾弃,那就让她安心留在府中服侍太皇太妃吧。我朝中也不乏能人,包括在此的诸位大臣,无一不是深谋远虑之人,对付一些乱党应是胸有成竹才是。你婶娘毕竟是女流之辈,她有这份为君分忧的心就足以,若是再让她操劳,也有涉政之嫌。还请皇上令指派朝中能人,尽快将躲藏中的乱党彻底清除,还我大燕国社稷安稳。”

他低沉的嗓音不快不慢,也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可书房里一帮大臣却面面相觑,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姬宁昶听完之后小脑袋点了点,“王叔说的极是,既然有人不服朕婶娘,那朕就另派大臣负责王婶手中的事务。”他眯着小眼神扫了一圈众臣,有些为难的道,“朕该派遣何人去对付那些乱党呢?据说那贺氏不但武功奇高、又心狠毒辣,仅是抓她都不易,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一个叫妮莎的人。”

一帮老臣听得直低下头。

并非他们无能,而是有关胡人之事,他们完没主张。只知道他们在暗中作乱,可没一个人接触过他们,要他们去对付乱党,他们连头绪都摸不着。

见所有人都不语,姬宁昶又恼怒的拍起桌子,“朕问你们话呢?你们可有自愿去捉拿乱党的?都没有是吗?平日里你们谈及国事哪一个不是高谈阔论,现在朕正是要人之际,你们就成哑巴了?朕不管你们如何想的,限你们一日之内给朕选出一个人来,否则扣你们一年俸禄!”

被姬百洌护在怀中的古依儿差点笑出声来。

她是真的无所谓,如果真有人自荐与他们一起去对付乱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怕的就是这群文臣老古董不敢。

“皇上,臣举荐一人。”就在众人皆寂陷入尴尬中时,沈衍手持笏板走出,恭敬道,“此事既由太皇太妃起,那臣以为太皇太妃一定有铲除乱党的策略,否则她不应该斥责王妃才是。既如此,为何不让太皇太妃参与此事,让她带人清除乱党呢?说不定太皇太妃一出马就手到擒来、大获胜。”

他这话一出,众大臣两眼望着他,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

包括西耀侯隋书杰,身为太皇太妃的堂兄,此刻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言。别人怎想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憋了许多火气。

他知道太皇太妃视古依儿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其拔掉。可她也太不看形势,要对付古依儿何时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这下好了,自招其祸!

姬百洌嘴角抽了抽,转头与姬宁昶对了对眼神。

姬宁昶板着小脸扬手一挥,“来人,速接太皇太妃进宫议事!”

古依儿在姬百洌怀中憋笑憋得脸都快抽筋了。

不得不说,沈衍今日这助攻当得很不错。

还有她身边这对叔侄,配合得也相当默契。

那接下来好像也没她什么事了……

她微微抬起头。

身前的男人也正好垂眸看她。

四目相对之后,她突然弯着嘴角闭上眼,然后整个身子往下瘫软。

“依儿!”姬百洌轻呼着将她打横抱起。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朝姬宁昶道,“皇上,你王婶昨晚累了一宿,我先带她回昭陵宫休息。”

姬宁昶点了点头,绷着小脸担忧的目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一走,他坐回龙椅,又开始发气,“你们瞧瞧,为了对付乱党,朕王婶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东奔西跑不说,还要冒性命危险去抓乱党,居然还有人说她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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