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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鸦鸣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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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鸦观,土门关巡检司的正巡检邢八郎也是起的早早,手握一把谷粒正喂食一群乌鸦。

他拉伸的筋骨还在恢复期,勉强能挪动腿脚,做些有意恢复的热身运动。

副巡检郭勋也在观中,邢八郎无知无畏敢去喂乌鸦,他可不敢这么轻薄放浪。

诸多乌鸦力士也不挑食,围绕着邢八郎啄食地上的谷粒,甚至有一只乌鸦胆大,直直落在邢八郎肩上。

如此亲昵自己的乌鸦,邢八郎自然好好对待,挥洒谷粒之余,就抓一把谷粒递到肩上乌鸦嘴前,这只乌鸦吃的畅快,不时黑漆漆灵动的眼眸打量邢八郎,这让邢八郎生出无限的喜悦。

郭勋立在门前,见七八十步外的晒谷场上一百三十七人头扎白巾,分作四队转向往西而行,后面还跟着十三辆独轮车,车上装着油炸糖果子、干草柴炭、竹席、锅碗等炊具、干粮。

队伍中,单独赵老头骑在一匹马上,周二郎牵马捉刀步行,另一侧跟着背盾、挽盾的周五郎,再后面跟着成家兄弟。

仿佛回到年轻峥嵘时,赵老头已不像那个被生活困束手脚的编筐老人,而是即将出征的将军。

隐隐间,赵老头庄肃眉目间有一种神圣感。

郭勋看不出这点神圣感,也不知神圣感为何,只有一种感觉,赵老头若是吃了败仗,可能会自杀。

十三辆独轮车跨过白鹿泉溪冰层后,就是矿场五六十余人背弓捉刀护送的粮车,粮车都是双轮,两匹马拉着,一车能载十五石,沉甸甸的,行进略比人腿脚快。

作为武举人,郭勋自然清楚驮马的运力,这是武举笔试的重点。

一匹驮马不借助器械,在背上只能驮载最多两石;若是拉载车辆,在湿软不平的道路上,约能拉载五六石;如果是在平整硬路上,一匹马能拉载十五石。

土门关的道路虽然是硬路,许多路段是工匠凿石凿出的平路,是石板路,硬的不能再硬。

问题就出在这里,百余年磨损下来,石板路早已风雨侵蚀、车辙碾压磨损,显得坑洼不平,又没人花钱平整道路。这不是垫几层土,夯打结实就能行的。

井陉道两侧是山丘,雨水冲刷下来,道路上再多的土也会被冲刷干净,垫土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只能按古老的办法,将磨损不平的地面重新凿一遍,凿平;缺少岩石的路段重新铺设条石。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井陉道路全程平整,不怕洪水冲毁。

可这需要的钱财不是一笔小数据,何况修好、恢复井陉道路后,土门村各家吃什么喝什么?

就是现在路况不好,西边来的人天黑前出不了关,只能在土门村借宿过夜;路况变好,这些人早早出关,怎可能在土门村留宿?

郭勋目送运粮队伍离去,就听院中一片呱呱叫声,约六七十只乌鸦振翅起飞,旋绕灵鸦观盘旋飞行,叫个不停。

赵良臣听闻鸦声,突的心中产生一阵明悟,不由说出口来:“乌鸦报喜,始有周兴。”

《尚书》中有语: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

周二郎又名周奉武,如今率人参与械斗,又有群鸦飞旋相鸣,岂非预兆、祥瑞?

他的弟子秦守虚也在堂中做早课,扭头就能见院中盘旋争鸣的鸦群,道:“唐人记载,乌鸣地上无好音。人临行,乌鸣而前行,多喜。”

师徒两个互看一眼,赵良臣道:“有此祥瑞,我灵鸦一脉何愁不兴盛?”

秦守虚稽首:“恭贺师尊开道有望。”

赵良臣笑而不语,乌鸦世代繁衍,若能保持现在的灵性,兴许真能传灵鸦观道统于四方,成为龙门道强力别枝,甚至能并驾齐驱、后来居上!

他又抚须沉吟,既然用了灵鸦二字做招牌,自然要考虑版权问题。

各地风俗不同,有视乌鸦为吉兆的,也有视乌鸦为凶兆的,总的来说并无特别忌讳乌鸦的说法。

可灵鸦二字,似乎是武当一脉经营的招牌之一,武当尊乌鸦为灵鸦,山上建有乌鸦庙,乌鸦接食是武当八景之一,也算南北道门皆知的事情。

自家以灵鸦为招牌,会不会惹来武当干预,被兼并后纳入武当法统体系内?

粮车队伍中,马黑子亲自参与运输,每一辆粮车上都铺了结冰硬化的麻袋,麻袋下还有一层木板,将防火做到了极致。

他左右扭头观察山丘,仿佛真有游家的人埋伏在山上,随时可能推下几颗滚石将道路封锁。

矿场带队的人姓柳,追溯三代,高祖母还是游家的女儿,追溯四代就是隆庆公主,追溯五代就是皇明的英宗皇帝。

如他这样沾染皇室血脉的勋戚子弟,如今没有百万也该有八十万。全国各地沾染宗室血脉的人家,往少了算,怎么也能有个五百万。

也就南北两直隶没有藩王,各省藩王扎堆,宗藩血脉散播更是深入民间各处。

这位柳公子算起来是如今安远侯的堂弟,虽然谱系亲近,可架不住兄弟繁多竞争激烈。兄弟多了,仅有的感情一分润,落到每人身上也就没多少了。

真考究起来,如柳公子这样的本家子弟,起步点也就比世代家奴高一些罢了,依靠安远侯这个大树,历代支系柳家子弟干的还是臣仆的工作。

勋戚各家大多是如此,柳家是这样,各家都这样。

反倒是孔府比较讲究,既然偏远族裔干了仆役的活儿,再姓孔的话实在是有碍观瞻,丢了体面……索性另改他姓比较好。

柳公子目光落在灵鸦观盘旋飞起的鸦群,不由舔舔下唇,轻咬着目中绽光。

这灵鸦恋居之地,本就该有德者享有,哪能任由山野道士放肆?

这边向西而行,西边游家动员佃户丁壮、山野好汉向东而行,并在三岔口处分兵。

佃户丁壮四五百人拿着钉耙、草叉、棍棒堵在这里,这里是一条通向东边土门关,一条通向南边矿场,一条通向西边井陉县城。

并分出人手砍伐树木,做出随时封堵矿场通道的准备。

矿场这边反应也快,不多时徐三爷就领着矿丁气势汹汹冲来,却停下脚步。

“这奸贼占了山头又堵了路口,咱冲击路口,奸贼保准让山头放下滚木,这哪是人力能抵挡的?”

徐三爷对周围各家带队的子弟、头目分析,指着山头:“可要夺取这山,可又不简单。”

众人也是沉眉不展,以矿丁的体格,平地械斗足以冲溃对面。

可仰攻山顶,这就得被动挨打,军汉尚且不敢这样攻坚,就别说矿丁。

“若不能一举夺山,士气大泄,又如何能与之相持?”

徐三爷换一口气:“我等士气泄了,那奸贼必然分出人手去堵截、烧杀粮队。还不如现在就此僵持,拖延这部贼人,不使其分兵。粮队那边如何是好,就看抱犊寨一众好汉的手段。”

“徐哥,你实在高看那伙教匪。咱都不敢攻山,那拨獐头鼠目的人物也敢攻山?”

立有勋戚子弟开口:“奸贼带人拦路,他派出去的人手保准也是故技重施,如何能破开?”

也有人感慨:“早知这样咱就该早派人手抢占地利!”

很快有人反驳:“谁不知道这道理?分出的人少了,就被那奸贼吃了,分出的人多了,他就敢带人偷袭矿场!丢了矿场,矿丁散去,咱这些人保准一个不落被奸贼抓到威州镇受他羞辱!”

被称之为奸贼的游正道家中排序第三,正儿八经的嫡三子,此时就站在山上遥遥观望矿场一众人,口吻轻嘲:“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李叔你传个话,都喊过来烤烤火吃点酒,别冻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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