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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折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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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门庆在东京城下运筹幄之时,西方边境已是烽烟缭乱。

西夏这一次兴兵侵扰,因为有宋朝昏君徽宗的割地文书在手,可谓是名正言顺,所以举全国之兵,倾巢而动,三面出击。西方边境上的宋军虽然是北宋最精锐的部队,但一来童贯下江南,已经调走了大半主力,防御兵力大受影响;二来先受割地之诏影响,再受东京城破打击,边军士气不振,所战皆溃。

只除了一个地方——河东麟府路。

在宋、辽、西夏的地图上可以看到,麟府路位于宋朝西北角,其势就如一枚锋利的钉子,直楔进西夏和辽国之间,历来令两国——尤其是西夏如芒刺在背。辽国在檀渊之盟后,和宋朝和平相处,麟府路的威胁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但西夏却和宋朝时常交兵,吃足了麟府路的苦头。

守御麟府路的,是一群特殊的人,号称折家将。与朝廷任命的官僚不同,麟府路因为地狭人少,油水不多,西夏人还经常来野营拉练,所以被贪官污吏向来视作畏途,没一个愿意到这里来保卫边疆的。

官府指望不上,百姓只能自救,于是,在反抗西夏侵略的战斗中,一支义民兵脱颖而出了——他们就是当地大族折家的子弟,因为身后就是自己的家园,退后一步,再无死所,所以这些本地人作战勇猛,屡败西夏,侵略者畏之如虎,号为“折家军”。

朝廷于是顺水推舟,封折家军首领为麟州知州,世袭罔替。有这一支能打的民兵挡在西边卖命,省了执政者多少烦恼。

但大宋有一项优良传统就是猜忌武将——随着折家将立功日多,威名日盛,不可避免地也受到了越演越烈的猜忌与防备。

按惯例,宋朝在设置通判一职,以牵制知州;这还不算,到了一零四九皇佑元年,宋朝又在麟府路设走马承受,为皇帝窥探当地情况,及时上报;而且颁布谕令,河东路诸监司——转运司、提点刑狱司、提举常平司——对府州均有监察之权。

就这样,对折家将的绑强越来越多。终于到了嘉祐五年,当时的府州知州折继祖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要撂挑子不干。朝廷这才发现,在这块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废地上,除了折家将,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干的人来,因此又转成了笑脸,密加抚存,折家将这才安下心来,继续给赵宋朝廷当肉盾。

除了文官的监察,宋朝还在麟府路屯驻了禁军,起初为两千人,庆历四年增加到了一万多人,其任务虽然是抵御西夏侵略,而更重要的是“疑其强盛,别置兵马一司,以视其举动”,此司全称管勾麟府路军马司,历来是虚套在折家将脖子上的一根绞索,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绞索就会突然收紧。

但讽刺的是,正是这根绞索拯救了折家将,拯救了麟府路。

西夏先礼后兵,趾高气扬地派使者前来,出示了徽宗皇帝亲笔签押的割地文书后,勒令折家将向西夏投降。

折家的族长折可大这时正抱病在床,听闻噩耗,仰天大呼:“祖宗百战基业,已传九代,今日竟要葬送吾手?纵死,亦羞见先人矣!”义愤填膺之下,折可大咳血而逝。

这一下算是炸了马蜂窝。折家将岂是善男信女?只不过碍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通例,勉强把西夏使者当人看而已,现在这家伙竟然气死了自家老大,西夏使者人当不成,只好做鬼。

杀了西夏使者后,折家将以折可求为首,于祖宗祠堂中沥血为盟——折家男女老少誓死不认割地伪诏,愿与麟府路共存亡,战至最后一人亦在所不惜!

就在这时,家人通报,有管勾麟府路军马司统领袁远来拜。折可求一咬牙,反正已经决意违背昏君诏令了,索性不做二不休,先把朝廷的走狗做了!于是吩咐下去,两厢密布刀斧手——“令汝砍,即砍为肉酱!”

谁知袁远还没踏进门槛,就先喝道:“如今朝廷有割地之令,麟州府州丰州火山军保德军等诸处,再非我中华领土,如今可大君已逝,可求君继任府州,却不知欲做何图?”

折可求便装模作样道:“我亦欲降,却只恐乡党不容,子弟耻笑!”

袁远听了,目眦欲裂,戟指折可求骂道:“鼠辈!可恨折家将九世威名,今日轻轻丧于汝手!中国之土,岂可割尺寸于西贼?汝不思为国报效,为家报仇,却只思投降,折家先祖有灵,必不佑汝!”

折可求唯恐袁远是在耍孩儿诈自己,遂作窝囊状道:“官家谕令,谁敢有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纵然痛心,也只得从君命,舍小家了!”

话刚说完,袁远“呸”一声一口唾沫就吐了过来,折可求急闪时,就听袁远大骂道:“老子绿林出身,当初招安,是为了保境安家,朝廷上那个狗皇帝,老子觑他如草芥!今日昏君下了昏诏,想要老子奉诏,千难万难!姓折的,你既然决意要做忠臣,老子先在这里成全了你吧!只怕你死到九泉之下,也见不得祖宗!”

“呛啷”一声,袁远钢刀出鞘,直取折可求。两厢刀斧手一看这还了得?不等折可求摔杯子摔碗为号,早已一涌而出,将袁远围在垓心,正待下手,却听折可求一声大叫:“且慢!”

刀明斧利中,折可求问袁远道:“阁下贵为管勾麟府路军马司禁军统领,又非是本地人,何必强出头架这无谓的梁子?”

虽然身畔大斧斧面阔若真极牛头,霜锋凛冽,袁远兀自面不改色,嗔目厉喝:“吾所部虽为禁军,却都是中国人!”

折可求闻言,泪如雨下,叱退刀斧手,向袁远纳头便拜:“今日方知袁兄肺腑矣!”

吩咐一声,左右已将西夏使者头颅呈上。袁远见了,恍然大悟,至此两家敌意冰释。遂于府州城中筑坛三层,列五方旗帜,祀以乌牛白马,袁远与折可求于满城百姓面前歃血为盟于坛上,誓词曰:“宋室无道,皇纲失统,昏君奸臣,割我边境。然吾辈皆中国子民,岂肯屈膝降敌,为祖宗所羞,为万民所耻?此土地虽贫瘠,亦先辈英烈热血所沃,男儿生于斯,长于此,宁死不从乱命而轻弃!求、远等遂聚甲兵,修战守,愿与麟府路同生死、共进退!今日同盟,戮力同心,若有渝者,身死族灭!皇天后土,祖宗英灵,实所共鉴!”辞气慷慨,闻者无不涕泗横流,于是军民齐心,坚壁清野,准备背城一战。

折可求、袁远见军心民心皆可用,虽然欢喜,但亦有忧愁处:“麟府路孤城困守,内乏粮草,外缺救兵,如何能得长久?”反复计较,却苦无善策。

正烦恼间,却有折可求之弟折可同执一书自外入,大叫道:“哥哥,小青妹妹有书信送上!”

袁远听了惊起:“莫不是折家的陆地神仙折小青折姑娘到了?”

折可同道:“我正安排城防,突然小青妹妹和妹夫出现在身边,将此信交予我后,他们二人就飘然而去了!”

听了此言,折可求大翻白眼:“你这厮忒不长俊!妹子妹夫俱身怀道术,腹藏奇谋,有神鬼不测之机,若得他们在此,你我皆可高坐,麟府路万无一失——你如何却把这天大的救星放走了?”

折可同嘟囔道:“原来哥哥你也知妹子妹夫身怀道术!我倒想把他们两口子绑在城楼上,可我绑得住吗?”

袁远和稀泥道:“两位且不必争论,先看信中说了什么要紧!”

于是拆开信封一看,信中只有七言诗一首——

“大旗卷风是我家,燕子飞时开血花。但得梁山西门庆,为国谈笑静胡沙。”

“梁山西门庆?!”众人不由得异口同声。

折家兄弟想道:“我们好呆!怎的没早些想到这位三奇公子?妹夫燕青,亦曾是梁山头领,梁山和折家说起来也不算外人了!今日折家有难,若求到梁山面上,三奇公子西门庆义气过人,必能相助!只是……”

看到折家兄弟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袁远挥手道:“昏君的乱命都背反了,还计较其它那么许多干嘛?西门庆是反贼又如何?至少这个反贼没有给外国割让土地!若能从西门庆那里求来救兵,解麟府路之围,我没二话!”

与此同时,袁远心下思忖道:“这信可是你们折家有名的神仙青姑娘写的,那是天意!我若与天意作对,那不是自己找雷劈吗?老子这颗头,宁挨刀,不挨雷!”

于是两下计议已定,折可求备下快马,派人唤来两个堂妹折美凤和折美鸾,命她们持了折小青的书信,火速去往东京开封府,向三奇公子西门庆搬兵。

双姝领命,背了兵刃干粮,二人四骑,一路顶着冒冷冲寒,急赶往中原来。这一日行到卫州黎阳监,人困马乏,不防迎头撞上了一支人马。眨眼间,四面已是刀枪围拢逼来,有人喝问道:“来者何人?胆敢乱吾军阵?”这正是:

未解来日一城厄,先见此时两命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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