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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六 似我非我·我亦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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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米尔也会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么拼呢?只是因为她们的身体里有着自己的血吗?

抬头看着外面不知道时候出现的血月,看着那道神秘的光,看着畏缩的群星和深沉的夜,米尔越发的感到好笑。

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呀?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站到这里的呢?

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米尔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仪式已经发动了,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效果……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神是无所不能的,想要渎神,自然要先把神拉下神坛,或者……制造一个足以和祂角力的怪物。

‘哗啦!’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哗啦、哗啦、哗啦……’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可米尔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避不闪静静地看着,直到……

‘哗啦……’

天黑了,最后一道光也被彻底遮蔽了起来。

“哦?”

接着被遮蔽起来前的那一刹那,米尔看清了声音的主人……那是无数漆黑的锁链,不知从何而来,在黑暗中蜂拥而出,将整个屋子彻底封死。

伸出手,抚摸着看不见形体的锁链,感受着手中那份冰冷彻骨的痛感,米尔不由得屈手弹了一下。

‘当啷……’

“当啷啷……”

“当啷啷……当啷……当啷……”

连绵不绝的响声,如同置身于海洋之中,四周被汹涌的风暴所包围,无力感瞬间占据了心神,想要呐喊出声,却被这响彻云霄的海啸声所掩盖。

锁链象征着束缚,也象征着惩戒邪恶的利器,它可以束缚住邪恶,自然也能束缚住良善,它可以是保护弱者的守护者,也可以是凌辱弱者的霸凌者。

“呵~”

米尔闭上了眼睛,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点东西。

“傲慢?”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低语。

“嫉妒?”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靠近。

“暴怒?”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中解封而出。

“懒惰?”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贪婪?”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进自己体内。

“**?”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止不住的出来。

“暴食?”

仿佛有什么东西……不,这次是真的有东西了!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那个黑色的怪物……是的,黑色的怪物,明明是黑色的,在这片无光的夜中,却如此的显眼。

比最深沉的夜还要漆黑,只存在与概念之上的东西……漆黑的怪物,那份黑并非它本身的颜色,而是来源于内心的写照。

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比黑暗还要黑,除非……是心灵的映射,唯心的东西,可从来不讲什么光学效应。

“啊……”

怪物,张开了它的嘴……如果那可以被称呼为嘴的话,就如同一颗果实中间裂了一道缝似的,那道缝一张一合,宛如在着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怪物问着米尔,米尔也反问怪物。

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那个怪物是他自己。

即使很荒谬……但那的确是他。

所以……

“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笑着和我,不要紧,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就很不容易了,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怪物出了米尔所不能理解的话。

“她是谁?”

“她就是她呀!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发誓要守护的人呀!”

不对……很不对劲!为什么这个怪物会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话?难道是因为……我不是我自己?

等等,怎么可能!我……我是谁?我是米尔?不……我不是米尔!我……我……

“我是****”

怪物很开心的张开了嘴大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自己却不知道。

“哈?你在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喂!话啊!我……我……”

米尔猛地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异像却早已消失,没有了那遮天蔽日的锁链,怪物也不见了踪影,耳边传来的不再是锁链互相碰撞所发出的金属音,而是略带哀伤的吸血女妖的歌声。

婚礼仍在继续,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不……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若有所思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脱下衣服,定定地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宛如锁链般漆黑的纹身。

“呵……呵呵呵……”

捂着脸,米尔开始笑了起来。

“这算是……什么啊?!”

扭曲的纹身随着米尔情绪的起伏开始扭动起来,就如同来自炼狱的火蛇似的,缠绕着米尔的身体,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发泄了好一会儿情绪后,米尔才渐渐稳定了下来,看着外面仍旧剑拔弩张的气氛……米尔惨笑着重新穿好了衣服出了门。

行尸走肉一般,两眼无神的向前走着,身形一高一矮,修身地礼服下却传出一阵阵锁链叮咣地声音,让人听着不由得牙酸,乃至怀疑这种修身的礼服下哪来的多余空间装这些锁链,难不成那身礼服的里面是一具骷髅不成?

而这边的婚礼,也终于进行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两腿止不住的颤抖,礼服都快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的司仪……是的,没有神父,只有一位司仪,终于战战兢兢地念完了颂词。

露西和米娜两人递出了各自的戒指,拥吻在一起,而看着这一幕的米尔……心情也不由得平静了下来。

如果就此无事的话……那这场婚礼也算得上是完美了,可是……

“主教大人,我们少了个人!”

少的人,自然是被米尔开肠破肚的那位可怜的圣殿骑士,如果没人提起他,就算提起了大家也都装作不知道,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米尔现在的心情乱的很,连脸都没擦,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来了。

十字这边刚少了个人,你这边就满脸鲜血恨不得把自己刚刚吃了个人这个消息写在脸上……好吧是已经写在脸上了,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十字这边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了?再加上教皇早就做好了各种计划……他们从来就没相信过吸血鬼是要真的和解,只不过没有合适的理由开战而已,现在……

“组建阵型!”

那位主教知道,一个的圣殿骑士的失踪,是无法让心怀慈悲的教皇下定决心开战的(其实就是怂),自己这样回去,肯定会让主动权回到吸血鬼们的手中。

既然这样……那如果一位红衣主教殒命于此呢?

身为主的仆人,从来就不惧怕死亡!死在邪恶的手里,也算得上是主的仆人应有结局了!

“主的荣光护佑着我们!吾等即为主的利刃,赞美吾主!”

“赞美吾主!万军之耶和华!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赐予吾等净化邪恶的力量吧!”

以一位虔诚的神父性命为代价……庞大的圣力降临到了这片刚刚举行过渎神仪式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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