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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大理微风正好，阳光不燥，山坡上一老一少并肩而立。
脚下的洱海在晨风中碧波万里，身后的苍山在阳光下如墨挺立。
没有人声，没有城市，像是世间仅余了二人。
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除了满头银发和皱纹之外，依旧老态未显。
老人望着前方的景色，他那时而清明的双眼，散发无比睿智的神色。
他像是在追忆着美好的回忆，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显的很是慈祥。
老人，是大理基地军事学院的院长。他一生从教育人无数，作为曾经“京都大学”的校长，他的弟子可以是桃李满天下，其中，亦是不乏精才艳艳之辈。
但他从未想但，他最优秀的学生竟是一届而出。
……
当时的他，看着那四个金童玉女，可谓异常欣慰，他一直认为这四人，将成就两对天作之合的……
只是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能有一个有美好的开始，却没有美好的结局……
这件事，开始于公元2011年。
这一年，中科院还在，暗夜还没有爆发，科学还没有进入寒冬，老人还是中科院院长。
这一年，他的助理告诉他:
“有四个，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报考您的研究生。”
老人听后，先是一阵惊讶，随即便是淡然一笑道:
“我这什么时候，变成旅馆了啊？”
一般来考研时，为了更好的被录取，同学之间都是尽量避免报考同所学校。
更不要，像他们这样报考同一个导师的。
更何况，老人做为中科院院长、世界最顶尖的生物学家、基因工程的执牛耳者。
他研究生招生标准，可谓极为苛刻，像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毁前程
不过，心里还是将这“楚誉，张涵，王栋，赵亚楠”四个名字给记在了心里。
为此，当成绩出来时他还特意看了一下，他想知道这四人，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还是哗众取宠。
在看到成绩时，即使老人目光挑剔，也不由眼前一亮！420以上的笔试成绩，的确过得了他这第一关！
却依然不是，他一点要留下他们的理由！他收徒，更注重的是创新能力，和创造能力！
而非，只会考试的机器。
随即老人去翻看四人的资料，当看到四人的长像时，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心地升起:
“若将这四人收入门中，那他好像又多了一展旗帜——生物学届的颜值担当！。”
……
最终连老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真的将这四人都收入了门下，甚至还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连面试都直接被省去了！
当四人真正站在老人面前时，老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当时的流行语:
“既然能靠脸吃饭，为什么还非要靠实力？”
这一切，都原于这四人的气质，楚玉的儒雅、张涵的温婉、王栋的不羁、赵亚楠的高傲。
那一刻，老人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看到了他们将取得的成果。
这是一种直觉，而他历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实也正是如此，后来这四个少年迅速崛起，成为了自然科学界，最耀眼的四颗新星。
夜血祭前几个月，曾召开过一次球生命科学大会，而起因仅是论证他们的研究成果“基因锁的开启”。
他们预见到了这场浩劫，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在科研方面，他们四人无疑都是成功者可……
……
良久笑容自老人的脸上渐消，皓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用一种上年纪者独有的，厚重而苍凉的声音叹到:
“亚楠，你盗用联合指挥部印章的事，怕是又有人，要参你一本了……”“那些没有本事的人，除了能在嘴上找找存在感，还有何用？”
仿佛，不是在和自己的导师话般，赵亚楠也不转头，依然静静的望着山下的洱海，面覆寒霜，眸沉如夜，语气生硬得像铁一般。
“虽“逝者如斯，生者如斯”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现在，寒已经长大了，你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了。”
“你已经多大了？……今年该有39了吧。”
老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赵亚楠话的方式，毫不在意的继续着。
这样的劝，就连老人自己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了，话语也不知道变了多少次了……
最初，应该是自楚誉和张涵结婚开始。
那时劝的话语还是:
“亚楠啊！楚玉和张涵已经结婚了，你也是时候找考虑自己的问题了。”
对于他的劝，赵亚楠只是笑眯眯的:
“急什么嘛，我可是要为科学事业做贡献的人呢！”
后来，暗夜降临，动乱爆发，世间成为人间炼狱，一切的通信方式都被切断。
世人都在为，怎样能多活一天而挣扎时，这固执的学生，竟然生生自杭州来的苗疆，为的仅仅是知道楚誉等人的生死。
要知道，当时的荒野是人类绝对的生命禁区！
他不知道，这其中经历了什么，唯一陪着她过来的王栋倒是知道，可当老人问起时这个王栋只是默不作声……
……
人啊，哪有什么知天命，越老就固执……他是如此，赵亚楠也是如此。
赵亚楠望着湖面良久不语，如夜的眼中似有星光闪动。
老人像是根本，就没有打算会收到回应一样，顿了顿接着道。
“寒毕竟不是他父亲，你何必硬要将他向着楚誉去培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我只是，将他的人生轨迹给扶正！”
这一刻，赵亚楠的像被触碰到了，内心最柔弱的地方……
赵亚楠不想自己的心境，被老人波动，也不想被老人牵着鼻子走。她直接出声，打断了老人话，语气不似刚才坚硬，隐隐间透着一丝烦躁。
“寒时候，的确很像她父亲若没有血祭之夜，他的确可能成为楚誉那样的人，可是血祭之夜发生了……”
老人顿了顿，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寻找勇气……
老人深吸一气，又道:
“可是血祭之夜发生了，他亲眼看到，他父母为他而死……”
老人此时所的话像是魔咒般，要将人诅咒，要将人逼疯！
而现在，赵亚楠疯了！
“他们没有死！”
“寒，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们死了，只是姚茂的一面之词！”
“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死了。”
“他们只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去了。”
“他们是那么优秀的生物学家，怎么可能死在兽潮呢？”
“他们没有死不是吗？”
赵亚楠如发狂的野兽般咆哮着，身的气势不受控制般的暴动，那气势如同远古蛮荒的野兽般噬血浩瀚。
只是，随着一个个字自赵亚楠中吐出，她的气势愈来愈弱，到最后就像是，被主人用棍棒抽打的狗般无助、可怜而绝望。
整个过程中，赵亚楠的双手越握越紧，到现在手指已经扣入肉中，殷血液自拳缝中涌出，顺着拳面流下。
赵亚楠望向老人的双眼，如童话中“卖火柴的女孩”，在拿着火柴，寻找买主！
寻找着最后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微希望。
只是啊，等待那个，“卖火柴的女孩”的注定，只能是幻想后的冰冷的死亡。
当赵亚楠渴望的最后一丝希望，被老人的眼神摧毁时。
刚才还高傲、冰冷不可一世的女人，瞬间变为了被妈妈关在寒冷房间的女孩，房间中除了她自己什么也没有！
无尽的寒冷，让她感到窒息，可是她却只能拥抱着自己……
“其实，楚江寒像不像他父亲，已经不重要了……楚誉和张涵已经死了，11年前了死了，死在那个无穷无尽的雨夜中。”
这一刻，老人像是个恶魔般，丝毫不在意，身旁这个已经被无助和绝望所吞噬的女人。
继续着，他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语。
像是欲将，赵亚楠的心片片撕碎而后，踩到最低低的尘埃中去……
赵亚楠低下了头，目光呆滞的望向自己脚下三尺之地，眼中有着有着水光闪动……
……是啊，死在那个雨夜里，还需要什么证据吗？那些已经死去的，十数亿人不就是最还证据吗？
可是啊，她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啊！
为什么老天创造了，这么完美的人却又要生生将其摧毁呢？
……
“其实王栋一直都在等你。”
静默了良久，老人再次开，声音不出的无力和苍老。
完，最还句话老人便转离开了，当赵亚楠反应过来时，老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老人转身时嘴角溢出的血液……
随着老人离去，在这片天地之间，仅剩下了赵亚楠寂寥、孤独的矗立着。
她的脸依然惊艳动人，只是再不复曾经的高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