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然是在医院醒过来的，先映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倒灌回来，直到回想起那柱子向她扑下来的那一瞬，心头还是禁不住生出寒意来。她记得，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秦子默。是他把自己送到医院来的吧，可是他人呢，四处张望，病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半晌，护士走了过来，“你醒了？”
陆依然有些痴痴开问道：“送我过来的那个人呢？”
护士边调着点滴，边回她：“你说那个消防员吗？”
消防员？“不是，救我的那个人”定了定神，找回了头绪，问道：“这里是市一医院吧，你们的秦子默医生呢，不是他送我来的吗？”
护士笑了笑，这病人看是脑袋迷糊了吧：“是消防员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没错，他们还夸你命大呢，要不是你自己爬出来，火势那么大，他们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我自己爬出来的？”
“是啊，你不记得了，听说是你裹了外套从大火里头爬了出来。”刚好其中一个消防员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把这位女病人送过来的时候，还直夸她命大，那么大的火都能毫发未伤地爬出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陆依然有些犯迷糊了，明明记得晕过去之前，她分明看到了秦子默那张脸。不是他救了自己？是自己爬出来的？该死，后头的记忆的她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再过了半响，正冥思苦想的时候，两个警察便进了病房，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警察有些惊讶地开口：“是你？”
他认识自己？陆依然愣了愣，才想起来他们确实见过，这个警察就是当时负责父亲案件的陈栋警官。便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陈栋回过神来，拿出笔记本，公事公办的口吻：“我们来是想请你描述一下昨天晚上火灾的经过。”
想了想，回忆道，“睡到大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厅外面有声响，于是爬起来，看到有人在翻东西，我叫了一声，他发现了我，放了火，紧接着便逃走了。”
陈栋思索片刻又问：“有没有看清犯人长什么样？”
摇摇头：“没有，太暗了，看体格像是个男人，很高大。”
正回答着警察的问题的时候，余光看到秦子默从门口处走了进来，站在一旁。
那边的陈栋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问：“你的意思是犯人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你发现了，才放的火。”
“是的，我叫了一声，惊动了他，他点了火就跑了，可能是被我吓到了吧，我觉得就是新闻里报道的那个盗窃团伙，你们可得赶紧把他们给让捉了，要不然，说不定还有下一个受害者。”
陈栋却沉默着没回话，想了想又道：“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地下结论，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想不到了。”
“那行吧，有想起什么请及时联系我们。”陈栋觉得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离开。
等警察们都离开后，一直站在门边的秦子默走了进来。
陆依然看了他一眼，半响问道：“你是不是去过火灾现场？”
秦子默摇了摇头。
“但我分明看到了你的脸。”
“你是犯了模糊了吧。”
“那你昨晚一晚上去哪了？”
“睡觉。”
“有没有人能证明。”
“笑话，你电影看多了吧，我在自己的家睡觉还需要谁去证明，你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救得你，从大火中救出你，还能毫发无伤，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他的问题既是问题，也是答案，是啊，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毫发无伤地从那大火中走出来，像他说的那样，自己犯糊涂了吧。“哼，你的心可真宽，那么大的火，也能睡得心安理得，连电话都不接。”当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自己是有多心寒，好在她大难不死。
看了看她阴沉的脸，秦子默一声不吭，良久，突然将话题岔开问道：“你觉得那小偷是因为被你发现，受了惊吓，才放的火？”
“要不然呢？你有何高见。”陆依然没好气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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