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刀尖，扎向苏绵的胸膛，苏绵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一旁的同事“啊啊”地尖叫出声。
“绵绵，你快躲开啊！”
有同事提醒，也有同事上前阻止。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她拼命！”韩尔雅及时地被同事拉开，然后两个保镖走进来，将韩尔雅拖走。
苏绵的白大褂被剪刀扎破了，但并没有扎到皮肉。
“绵绵，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检查检查？”
苏绵眼睫眨了眨，小脸发白地冲了出去。
一直跑到无人的公园，一直跑到两脚酸软才停下来。
背靠着墙，缓缓蹲下，将脸埋在膝盖之中，低声哭泣。
偶尔有人经过，看到苏绵这个样子，驻足一会儿后便又离开。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双腿发麻，快没知觉。
直到龙九月的电话拨打过来——
“绵绵，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苏绵声音哭得有些哑。
“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接你，不准动哈，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站着。”
电话挂断，苏绵在微信上发了定位。
靠近湖边的位置，微风吹来，透着淡淡地凉意。
双手摸了摸手臂，准备往外走一点儿，突然就从侧边冲出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cop>有些眼熟，但苏绵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苏绵对不对？”男人眯着眼问，神情有些阴翳，看起来很危险。
苏绵摇头的同时，抬腿准备往相反方向跑。
但男人的动作更快，直接揪住了苏绵的头发。
“就是因为你，老子才失业的。”男人钳制住苏绵，将她往花丛里拽。
“救命啊，救命啊～！”苏绵大声喊叫着，男人担心被人听到，连忙捂住她的嘴。
“唔唔……”眼见着要被拖入人更少的地方，苏绵猛地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指。
“啊～！”杀猪般的嚎叫响起，男人直接反手一巴掌，把苏绵打趴在地上，“你个女表子，敢咬我！”
苏绵从昨天到今天，根本没吃多少饭，男人这一巴掌，又用了十成的力气，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再无力反抗。
“贱人！”男人一把扒开苏绵的衣服，正准备进一步动作时，龙九月赶到。
“我艹你的！”龙九月瞳仁放大，过去就是一脚，正中男人心口。
但力气不够，男人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呸！”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又来一个？今天就让老子好好教……”
“训”字还没说出口，一脚踹到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记左勾拳。
“你的，老娘打不死你！”一拳一拳下去，直接把男人打晕过去，龙九月才放过他。
“绵绵！”龙九月搀扶起苏绵，苏绵咧嘴笑了笑刚想说自己没事，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
晚上九点，军区医院。
顾延霆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苏绵的手，像对待珍宝一样，一下一下的亲吻着。
苏绵的脸红肿着，因为贫血缘故，正在打点滴，人也还没醒过来。
看到眼睛上有根头发垂落，顾延霆轻柔地拨开。
“绵绵，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再做那样的蠢事，也不会因为方墨晟的一时刺激，而说出不过大脑的话语，刺伤你的心。对不起！”
顾延霆不敢想象，如果龙九月没有及时赶到，苏绵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是悔恨已经来不及，现在最重要的是补救。
他喃喃自语着：“绵绵，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所有的果都是我造成的，跟你并没有关系。方氏，我原本就打算扳倒，不论是遇到你，还是没有遇到你，方氏的结局并不会改变。至于方宏达，只是因为对付方氏，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只是个意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喝醉了的你，像只凶悍的小野猫，差点让我半身不遂，可就是这样的你，才更加迷人。”
“到后来，洪州府酒店，你故意当着方墨晟的面亲我，我才第一次体会到不会有恶心感的亲一个人的感觉。那时的你，像朵被雨打过的娇花，含着泪，目光却异常明亮，直直地照进了我心底。”
“再后来，我虽然……”
“墨晟！”病房外，穆斯聿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顾延霆的话。
顾延霆亲吻了下苏绵的额头，走出病房。
病房门合上的下一秒，苏绵眼睛缓缓睁开。
她侧躺着，双腿曲起，捂着嘴，肩膀抖动着。
顾延霆刚刚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也明白，可现在她一闭眼，就是方墨晟从楼顶掉下去的画面：“他眼眶发红，虽然绝望，却又扬唇微笑看着她。”
＊
病房尽头的窗户边，顾延霆与穆斯聿临窗而站。
“有烟吗？”顾延霆跟苏绵在一起后，已经很久不抽烟，因为苏绵不喜欢，而他自己也不想苏绵闻二手烟。
穆斯聿瞥他一眼，抽出一根递给他，又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顾延霆深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味道顺着口腔蔓延开来，好像将他的烦躁驱散了那么一点点。
穆斯聿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知道是谁把方墨晟放进酒店的不？”
顾延霆望着外面浓墨一般的黑夜，答：“卫冉静？”
穆斯聿打了个响指，“对，就是她。韩尔雅给警察的那个视频，也是她事先知道方墨晟会去顶楼，然后买通一个服务员窝在隐蔽处，偷偷拍摄的。”
“至于公园里的那个男人，他以前是个记者，因为你的缘故，丢了饭碗，所以把你记恨上了。”
顾延霆得罪的人多了，一个小记者，他哪里记得清楚？
又吸了两口烟后，他将香烟摁灭，扔进了垃圾桶。
低头嗅了嗅，没闻到烟味儿，但不放心，让穆斯聿闻一闻。
穆斯聿翻了个白眼，直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瓶香水，准备给他喷一喷。
顾延霆拧眉，“什么味儿的？”
穆斯聿朝空气中喷了一下，顾延霆面露嫌弃：“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穆斯聿：“……”
“你自己闻一闻！”
穆斯聿凑近嗅了嗅，好像是跟他之前喷的味道有点不太一样。
顾延霆拿过他手里的香水瓶，猛地晃了晃，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
“斯聿，你拿肥皂水当香水喷啊？”
穆斯聿：“……”
艹，肯定是被前几天来医院玩的小屁孩儿给偷偷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