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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张画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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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张画匠

“平安符我收起来就是了,那天你随随便便就进去了,为什么你现在怕了平安符?”乐山那天明明看过,秦雨荷毫不在乎的走过了平安符的位置,这时不禁在心里充满疑问。

“那时候我有附身于一张纸啊,就如人有了身体一样,所以那时平安符是害不了我的,如今却是不同了,那张纸已经被你损坏,我没了身体,自然是怕了那平安符啦。”秦雨荷眼神哀怨的道。

秦雨荷的眼睛总是看得乐山心里发毛,一种满怀愧疚的情绪,在乐山的心里油然而生,不禁为自己的“过错”强辩道:“那我给你找一张纸,你附身上去,不就可以了吗?”

“我哪里能附身到纸上,都是听到命令,去纸张所在之处,那发出命令之人,就会做法,让我附身于纸上。”秦雨荷幽幽道。

“那你去哪里找到附身的纸呢?”强烈的内疚之心,促使乐山急切的想要帮助秦雨荷,他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语气之中一时也加重了许多。

“就是兴隆大街的画舫处,在那间门脸的后面,就有供我们附身的纸张,那些纸张,是那里的画匠依照我们生前的容貌,提前画出来的,只要到了那里,就由那发出命令之人做法,让我们附身于纸上。”秦雨荷似也有所觉,幽幽答道。

是这个女鬼一直在暗中做法魅惑我吗?乐山仔细观察,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既然她没有什么,那我怎么总觉得欠她什么似的,我到底是怎么了?乐山对自己负疚的感觉,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要帮助秦雨荷的想法,在自己的心里却难以自抑,“那你到画舫那里,去找过黑暗大殿吗?”乐山追问道。

“我和姐妹们都是去过无数次了,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秦雨荷语带沮丧的着。

“你见过那个让你附身的施法之人吗?”乐山追问。

“没有,从没有见过,只是靠着另一部分魂魄感知到他的声音,按照命令做事。”秦雨荷得幽幽怨怨。

乐山不禁一阵心悸,秦雨荷越是看上去楚楚可怜,乐山对她的帮助之心,就越加的炽烈,这种感觉已经让他身不由己,仿似牺牲自己这一世的生命,也要把自己对秦雨荷所欠的债还上一般,“你的另一部分魂魄,也从没有见过那个人?”

“没有,如果我的另一部分魂魄见过,那我一定会知道。”秦雨荷幽幽道。

张画匠自就爱好绘画,有一双白皙细腻的手,十五岁出道,到现在已经画了三十五年,虽然他从没有过自己的手艺,在建邺城中是最好的,但如果他是在建邺城中数一数二的画匠,却是绝不为过。

这也是张画匠对自己的手分外爱护的原因,张画匠绝不会用这双手去干任何粗重的活,最重的活,也不过是早上把自己认为满意的画卷挂到门,晚上再收回来。

张画匠的手,细腻之处,可以把画中人的头发、眉毛一根根的展现出来,粗犷之处,随便什么风景,都会显得大气磅礴,三十五年来,张画匠画尽了人物风景,却是画不尽人世间的沧桑,画不尽人世间的无奈。

艳阳高照,天正晌午,火辣的太阳,似要把人间蒸熟一样,闲坐的人也会满脸淌汗,干净的街道也似是那大海一样,无风泛起了干燥的尘土。

一个锦衣的少年,出现在街。

兴隆街虽然商家鳞次栉比,一间挨着一间,不过画舫并不难找,无论在什么地方,这样的生意都不会太多,在繁闹的兴隆街也是仅此一家而已。

一个乞丐是不会受人待见的,穿着足足花了自己四两银子,才购置来这身行头的乐山,如同一个纨绔子弟一般,迈着方步来到了兴隆街,来到了清雅轩。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画匠,看到了张画匠那双整洁干净,白皙细腻的手。

“公子可有看中的丹青。”张画匠脸上沁着细密的汗珠,随手拿起手边干燥的丝巾,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已经出汗的手,看着面前的锦衣少年,笑着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画一副肖像,过来看一看。”乐山道。

“画什么人的肖像,是你自己的吗?”张画匠手中的丝巾不紧不慢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画肖像是画坊的大生意,面前这个孩子虽是年幼,但这个年纪,却恰恰是不懂得钱财真正价值的年纪,而这个年纪,也恰好是刚刚学会花钱,又能够得到父母宠幸的年纪。

“正是,不过我要把穿着的这身衣服,都画上去,不知道要多少钱?多少时间可以画出来?”乐山道。

“画身的肖像要二十两银子,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张画匠满脸绽笑,却不失谨慎的道。

“这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屋中挂的都是水墨丹青,不知道老板有没有现成的画作,可以让我鉴赏一下。”乐山道。

“我这后堂之中,倒是有几幅画作,公子不妨过去看看。”张画匠面现为难之色,想了想之后,还是推开了后堂的门。

乐山走到后堂,看到了五幅画像,这五幅画像都是女子,衣角巾衫,描画的十分细致,眉目神情万般的传神,画中人物,宛如活的一般,乐山对于张画匠的手工技艺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画像中这些女子的身份,乐山自然也十分清楚。

“这就是二十两画出的效果?”乐山故作不知的问道。

“如果公子愿意出二十两,效果还会更好一点。”张画匠不无显摆的回答。

“怎么这些画像,不是二十两画出来的?”乐山追问道。

“这些画像的工钱要低一些。”张画匠脸上浮出一丝潮红,尴尬的回答着。

张画匠毕竟是搞艺术的,和从事买卖的老江湖,确实有很大的差距,话一出,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走了嘴。

“为什么同人不同价,老板你能解释一下吗?”乐山煞有介事的追问道。

“嗯……,这个吗……,实不相瞒,这个是我儿子的关系,每张画像只收半分银子。”张画匠脸上的尴尬之色更加明显,几句话下来,脸上又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乐山皱起了眉头,眼睛只是盯着一幅幅画像,似在思考着什么。

“半分银子就画的这么好,难道这是几日就画成的吗?”想了想之后,乐山觉得还是先搞好关系,以便套出话来。

“这个也是要画一个月的,即使工钱低了,画工还是不能省的,这是我们画匠的责任。”张画匠一边回答,一边又用丝巾心翼翼的擦着手。

“为什么你要收这么低的工钱?”乐山皱着眉头问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不肖儿子,自迷恋赌博,我多年的积蓄都被他输光了,两年前终于不赌博了,又沉迷于元洲道,迷上所谓的仙法,还让我给元洲道的人画人像,又不多给银子,几次不同意,儿子又哭又闹,搞得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了,寻思着少挣点就少挣点吧,只要他把赌博戒了,也是值了。”

张画匠从没想过会对一个孩子这些家长里短的话,但也正因为对方是个孩子,他才觉得是无所谓的事情,想到自己的儿子刚沉迷于赌博时,正是乐山这样的年龄,也正是自己由得他花钱的时候,不禁一边无奈的摇着头,一边述着自己的不幸。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在元洲道内也有朋友,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也认识。”乐山就势套着近乎。

张画匠深深的看了一眼乐山,年少而多金,正是能够广交朋友的料子,就像自己的儿子,他那时候也是一样,他们的狐朋狗友,总是比其他年龄的人要多的多。

“我儿子叫张丹青,时候街坊邻居都叫他青子,若是公子确实认识,不妨替我传个话,让他多回家几趟,我们老两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老伴儿却是常常念叨。”

人老了总是在惦记着孩子,不管肖与不肖,总是希望能够多看到几眼,张画匠一听乐山所言,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眼睛一亮,顺势拜托着乐山。

乐山在元洲道内,从没遇见过张丹青,只好似笑非笑的问道:“元洲道从开办至今,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这两年间,你就从来没有看见过青子?”

“这个就要看怎么了,刚开始的几个月里,青子有时候还是会回来的,后来吗……。”

“后来怎么样?”

“后来就再也看不到他的本人了。”张画匠喃喃地道。

乐山倒是听得一愣,看不到本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到了张丹青的鬼魂?自己能看到秦雨荷的鬼魂,元洲道里能看到鬼魂的更多,若是张画匠也能看到张丹青的鬼魂,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难道张画匠已经知道他的儿子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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