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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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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锁魂波,与凌云的囚魂剑一样,有精神攻击的作用。这技法乃是天龙星君根据一门更高级的技法改造成,专适合臻皮一族修炼。在不知几代人的锤炼中,已然大成。武亚自然也从小修炼此技法,在黑云锁魂波上的造诣不低,只是她少有放下武器使用此技法的时刻,如今命在旦夕,武亚使出这招,凌云竟有些猝不及防。

黑色的气流一瞬间蹿到凌云面前,凌云飞身躲避,手中捏了两柄飞速旋转的风刃,将气流搅碎,可是破碎的气流依然不减势头,这下凌云更难躲避,数道气流直接打中了凌云身体,却不伤皮肤,立时消失。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凌云忽然想起月雅,明白了自己接下里的状况。身体数个地方忽然变得寒冷异常,可是运转风魔决却无法消除这寒气,身体各处知觉慢慢消失,凌云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武亚所受内伤不小,此时也是难以挪动半步,眼见凌云中招,便放下心来,运息调气。凌云被黑云锁魂波击中,脑子如同撕裂一般剧痛,仅凭体内风魔决的修为根本无力抵抗这样的精神攻击,身子直挺挺地倒下去,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主席台上的审判官是个明白人,知道二人是个如何情况,便耐心等待。不到一通鼓的功夫,武亚平息了体内不受控制的莽荒之力,慢慢地捡起铁锤。凌云忽然大声喘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双手不住地抠挖沙土,直把手指都磨破了。

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凌云在肉体的疼痛中反而感受到了真实,他凭着只觉将手指深深摩擦沙土,用莫大的痛苦将自己从精神上的折磨解脱出来,世界又回到他的面前,灰色的天空,嗜血的观众,还有武亚的锤子。

武亚一锤砸向凌云脑门,本以为这是一锤定音,凌云却猛地惊醒,翻身躲避。武亚怒骂一声,第二锤却难接上了,好在此时的凌云也头晕目眩,视觉还在渐渐恢复,也不知该如何躲避。

第二锤打过来时凌云已经没了躲避的可能,他只得勉力用肩膀扛下了这一击。好在武亚气力不足,这一锤只是把凌云打跌在地,确实连骨头都没打碎。

“扑狼绞杀!”凌云使出古刀曾教过他的一招,这一招他也对付过腾烟,如今面对武亚,同样好使,双腿一错一勾便把武亚放倒。凌云跳起来,双拳齐出,却被武亚挥锤一击,只觉手腕都要断了。

凌云后退几步,建起了地上双剑,武亚便已攻到面前,此时两人皆气喘吁吁,体力到了极限,再也使不出太多的繁杂招式,只是一剑过来,一锤挥击,看谁第一个倒下。

“你认输,我绝不杀你,我只要自由,不要你的命。”凌云说道。

“呵呵,异族人,我会信你吗?”武亚不为所动,趁机一锤打飞凌云的剑,凌云并不慌张,说道:“你体内源力已经快散光了。”

“还不是你这个小鬼害的!”武亚怒道,“若不是屠夫教你的法子,我的源力怎会如此不济?”

武亚一怒之下爆发出几分气力,凌云不敌这般猛攻,疾步后退之间忽然跌倒。武亚站在凌云面前,说道:“小鬼,你我也算被怀沐害了,我也不想杀你,可我必须回去,那是我的故乡,我的族人。”

“我也有我的亲人。”凌云道。

武亚遗憾地摇摇头道:“冠军只有一个。”

“我给过你机会。”凌云手中捏了一个风刃。

什么?武亚大惊失色,终于反应过来,凌云已经从黑云锁魂波中彻底解脱出来,又重新聚集了源力。

“刀锋杀阵!”凌云躺在地上,手中风刃连发,风刃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瞬间把眼前的武亚达成了筛子,数个血洞几乎把武亚撕烂,她的锤子再也挥动不起,软软落在地上。

“我们的冠军勇士是,凌云!”主席官大声道,“天父赞美他。”

“我赢了,我自由了。”

观众们潮水般涌动起来,冲天的红色火焰弹在天空化出色彩。凌云站起身,心中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倒是武亚的尸体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也许也是在嘲笑他那可怜的自由。

凌云环顾一周,忽得发现不远处的墙根有什么异动,仔细一看,竟是土地陷下去了。

一个灰衣灰裤带着面罩之人忽然从地下蹿出来,手中挥舞着两根铁链,一时间把在场众人弄得莫名其妙,观众们还以为是安排的节目,连士兵都被弄糊涂了。

来人四下张望一番,对凌云道:“你怎么赢了?真叫我白费一番功夫,你等着,我会来找你。”

“花翎。”凌云猛地认出来,此时反应过来的士兵已经拉开了弓弦,只等命令一下,便是万箭齐发。

“我可得走了。”花翎暗道不妙,心道直接挖到斗兽场中间果然是个坏主意,这一趟真是吃力不讨好,还是走为上策。

“等等我。”凌云跑过去说道。花翎难以置信道:“小子你昏了头了?你下来可就成通缉犯了。”

凌云瞧了一眼四周,暗道自己本是燕国子民,堂堂正正做人,为何要受到如此待遇,被当做奴隶呼来喝去,供人取乐,却连申张正义的地方都没有,靠着月冬与屠夫车卢的死赢得所谓的自由,犹如乞赐。

“正有此意。”凌云跳了下去。霎时间,万箭齐发,花翎吆喝一声,哈哈大笑,一个纵跃窜入洞中。

漆黑,阴冷的通道只有半人高,凌云几乎是匍匐前进,背后花翎的声音遥遥传来:“欢迎来到地下王国,这里到处是渣滓,通缉犯,恶棍,这里有地狱和天堂的一切,唯独没有秩序。”

“世上早就不存在秩序了,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凌云握紧拳头,在心中发誓:“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我必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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