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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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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法,乃是黑魔法中一脉,以血为祭,提高技法威力。而在更古老的血魔法中,血魔法的仪式、献祭、召唤、炼金和符咒系统都以生命为基础,献祭自己或者别的生命,来获取生命源质。

图礼当然清楚云母所说的血魔法是最为古老黑暗的仪式,他颤抖着问:“要牺牲什么?”

“同一血脉。”云母颤抖着伸出手,灰色的指甲对准了皇后腹部,“它的血亲。”

“不可能,血魔法不用考虑了。”图礼尽力遏制自己心中害怕,拒绝道。

“那我为陛下保住母女二人便是。”云母说道,“若是陛下在午时之前改变主意,请告知一声。”

图礼走出产房,回到瞭望塔,透过菱形彩色窗格,静谧的仙女城在脚下沉睡,犹如一头温顺的梅花鹿。

午时的钟声响起时,图礼第三个女儿漫妮的房间被闯入,侍女的尖叫穿透石壁,侍卫一记铁腕将其打晕。穿着白色睡衣的漫妮从床上一跃而起,从墙壁上取下刺剑,喊道:“什么人?”

火焰纹章在黑暗中清晰可辨,漫妮认出这二人是父王的贴身侍卫,不由得大惊:“东霖,你们干什么?”

被漫妮叫住的侍卫一时踌躇,说道:“对不起公主,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漫妮还没问完,东霖便走上前来。漫妮连刺三剑,皆被东霖盔甲挡住,漫妮喝道:“滚出去。”

两个侍卫轻松把漫妮缴了械,用预备好的麻绳绑住漫妮,堵住了她的嘴,抗出房间。图礼躲在木门后面,始终没有露面。

侍卫将漫妮直接带到产房,云婆听到声音,指着床脚道:“放这里,绑住了。”东霖依言将漫妮捆在床脚。

“你们都出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仪式完成,我便会为国王带来一个儿子。”云婆道。

“别走!”漫妮含糊不清地说道。帷帐中传来皇后焦急地声音:“东霖,快停下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去劝图礼。”

东霖不发一言,带着其余众人走出房间,缓缓合上大门,将皇后的哀求挡住。图礼就站在门外,低声道:“今天的事,你们谁都不能说出去。”

几个侍女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连连应是。图礼对另一个侍卫使个眼色,侍卫便带走了侍女们。图礼与东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房间内,云婆跪在地上,咬破了手指,在地上慢慢涂写,口中呢喃低语:“以血幡祭,饲我真神,生死颠倒,乾坤逆转。”

不到一分钟,云婆便写完了一行诡异文字,她的嘶吼一声,绿色的火焰燃烧着字符,云婆身毛发竖起,犹如厉鬼。

漫妮只觉得房间一暗,巨大的压抑和不知名的眼睛在周围游荡,形如地狱。漫妮拼命地摩擦手上的麻绳,借着棱角一点点挣脱束缚。可是云婆已经站起来,她拿其桌子上的一把小刀,慢慢靠近漫妮。

“不!”漫妮吼得声嘶力竭,疯狂地摩擦麻绳,几乎要把自己的手腕磨断。云婆压上来,站在漫妮后面,卷起漫妮的秀发。

“你成为了神的祭品,别怕,孩子,你会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超脱肉体的束缚,逝者永生。”

冰冷的刀锋割开漫妮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生命的力量从漫妮身体迅速流失。鲜血从漫妮视角下方喷溅而出,构成最恐怖的景象。

“唔······”漫妮终于磨开了麻绳,她使出在校场学习过的摔跤技法,一把抓住云婆,将她矮小的身子摔过肩。不等云婆反应过来,漫妮拾起地上的小刀,扑身刺入了云婆的心脏。

“咳······”漫妮捂住自己的伤口,只觉得脑袋沉重异常,口中发出临死前才会有的绝望呜咽。皇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挣扎着想要起来,忽然腹中一痛,便要生产。

“救我。”漫妮挣扎着向房门爬去,五米、三米、一米·······漫妮拖着长长的血迹,终于挨到门前。一脸是血的漫妮露出一丝微笑,坐起身子,把手放在了门把上。

“咚”的一声,漫妮的头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缓缓滑落。房间内除了皇后的哀嚎再没有别的声音。

“图礼,图礼。”皇后呼喊着国王的名字。图礼当然听到了,他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很快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图礼在心中安慰自己。

帷帐内,皇后在剧痛之余,忽觉绿光大盛,无数旋转的黑影在帷帐外跳舞,狂欢,呐喊······皇后放声惊叫,一抹血液破开帷帐,直接洒了皇后一身,接着又是第二道血液,将帷帐破开了一个叉子,将皇后变成了血人。

“救命啊,图礼。”若不是皇后颇有定力,早已晕死过去。皇后分明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腹中涌动,膨胀。

什么东西?被剧痛折磨的皇后忽然破开的帷帐外露出一只金黄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这分明是恶魔的眼睛。

皇后一时间吓得忘了出声,不知过了多久,腹中一阵剧痛袭来,皇后大喊一声,便晕了过去。

“陛下,皇后有难。”没有了皇后的声响,东霖跪下来。图礼知道他要说什么,应道:“这是血魔法,一切听从指示。”

“按照她所言,应当是保母子平安,可是陛下,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东霖颤声道。图礼抹了一把汗,却不回答东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好了。”图礼几乎是颤抖去推门,喊道:“云婆,云婆。”可是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东霖急忙帮忙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妮沾满血的双腿。

两人心中皆已明白这个结果,但还是不忍去看,再看房内,图礼倒吸一口冷气,云婆死在床边,刀柄直没心脏。

“辰叶。”图礼呼唤一声,冲到帷帐前,打开一看,吓得连连后退,口中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东霖大着胆子看过去,瞪着大眼的皇后尸体映入眼帘,再细细寻着消失的啼哭方向移动,心中一颤:“这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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