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切割机滋滋滋的轰鸣。
围观的人，更是不少。
大家聚精会神的，看着解石师忙活。
“嗬，见绿了！”
“颜色不错啊！涨了，这回终于涨了！”
“窗口虽然不大，但颜色还挺通透的，出货的概率很大呀！”
“三万八买来的半明料，果然是不一样啊！第一刀就见水种！”
“哎，想当年行情火爆的时候，就这点儿绿，起码也得涨十倍吧！”
“才十倍？当年有这水准，起码涨到一百万，如今顶多涨三五倍吧！”
“如今哪儿能跟以前相比？我亲眼看到一块半明料，切了三刀变成两千万！”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仿佛又回到了，疯狂赌石的那些年。
一刀穷一刀富。
想当初，有无数人怀揣着暴富的梦想，一头扎进赌石市场。
可结果呢？
没有任何科研仪器，能够准确检测出原石中，是否含有翡翠、翡翠质量如何。
大家完全是蒙头乱猜，靠运气去瞎猫撞死耗子。
虽然有少部分人走运发了大财，但绝大多数人损失惨重。
这种靠运气发大财的投机，丝毫不亚于买彩票。
极少数人中了大奖，绝大多数人只剩幻想。
当然。
众人议论纷纷，也间接让苏扬了解了不少。
如今的赌石已经趋于理性，人数更少、出手谨慎。
一刀没开的毛料，几乎不可能有人买，那出货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不靠谱。
像大棚内，这种开过一刀，能够或多或少看到一些飘花的，相对更受欢迎。
不过也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商家为了吸引投资者，不仅打折促销，还会尽可能给半明料多切几刀。
另外。
不仅切割打磨免费，鉴定回收也免费。
即便如此，也是看热闹的人多，下手买料的人少。
突然。
人群中爆出欢呼声。
被连切三刀的那块半明料出货了。
经过老师傅打磨冲洗之后，高高举起，让大家尽情的欣赏观看。
苏扬系统附身之后，视力变得极好。
一眼便看到，那块翡翠还真不错。
只见它底白如雪，带有一些翠绿飘花。
让工艺师精心切割雕刻一番，估计能做出好几块玉坠耳坠等。
至于目前它的价格……
也很吓人了。
商家给出的回收价是四十八万。
而赌客买半明料之时，才花不到三万八。
半小时不到，就赚了四十多万，这无疑大大刺激了很多人。
喧闹过后，大家纷纷散去。
都去精挑细选半明料，仿佛下一个幸运儿就是自己。
至于苏扬……
他没去挑选半明料。
反而留下来，看解石的老师傅，清洗切割机打扫卫生。
这一举动，自然是有些反常。
“小伙子，你不去挑料，盯着我干啥呀？”
老师傅一边扫地，一边笑道：“你要挑好了，就拿来给我解，我干这行快二十年了，保证不会给你解废！”
苏扬微微一笑，指向细密钢丝做成的垃圾篓。
浑浊的砂砾碎石倒进去后，污水便浸出流进了下水道。
“平时切割下来的废料，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直接倒掉吗？”
老师傅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要是能直接拉去倒了，何必做这么一个精细的垃圾篓？”
放下扫帚和铲子，老师傅坐下来点着烟，瞟了一眼苏扬。
“瞧你这一脸好奇的样子，那我就说说吧！是这样的，咱们……”
苏扬耐心的听着，真是大开眼界。
原来。
无论是解石产生的废料，还是玉器加工时产生的碎末，都会被搜集起来卖掉。
人工挑选、精细打磨。
磨成粉末状的玉石粉，有不错的抗菌效果，能做高端涂料。
但也有一些黑心商，会用玉石粉浇筑仿玉制品。
比如以玉石粉、水晶加盐水制成的合成玉手镯，就能骗不懂行的人是和田玉。
相比于用玻璃、大理岩、石英岩等做出来的仿冒品，就更高级更难鉴别。
不过……
最近两年，玉器交易不再火爆。
赌石的人少，买玉的人也少。
没有足够的利润驱使，用玉石粉合成造假的成本也不低。
于是乎。
收废料的人也少了，价格更低了。
像老师傅收集起来的这种沙石混合的，未经过人工挑选的废渣，更是便宜无比。
一麻袋一百元，而相比之下，一袋河沙也就二三十。
正因如此。
老师傅细心收集，装几袋就让贩子来拉走，一个月还能赚几百元零花。
反正别人也不要，直接倒进下水道，还容易堵塞。
“老师傅，那你现在囤了几麻袋了？另外，你知道哪儿能买到足够多的玉石碎料吗？”
苏扬郑重其事的问道。
老师傅叼着烟，麻利的掏出手机。
“这个月市场里的生意不好，我还不到两袋呢！至于玉石碎料，你找……对，就这个老陆，他是专门收玉石碎料边角料的，你要是想买高仿玉，也可以找他！”
老师傅后半句，就很有深意了。
苏扬笑了笑，记下电话号码。
“我不买高仿玉，只是单纯的想买一些玉石碎料做研究！”
老师傅呵呵笑道：“这有啥可研究的？玉石说到底，其实就是石头，只不过颜色好看、硬度很高，就跟钻石一样，喜欢的人多少钱都想买，不喜欢的人就觉得它一文不值！”
闲聊了好一会儿。
暂时没有人来解石，都在精挑细选或者讨价还价。
老师傅瞅空带着苏扬开溜，收了一百六，给了一袋半的解石废渣。
装好车后，苏扬找了个小饭馆，联系好老陆，吃完饭便开车赶过去。
他的玉石厂就在柏桉村。
一进院子，苏扬便看到一只只麻袋，垒砌成的小山包。
而彩钢瓦搭建的棚子下，老陆的亲眷家人，坐在传送带前挑选。
挑选出来的带玉石头、碎玉颗粒等，则由老陆亲自进行二次筛选，按照不同颜色分类存放，一些品相不好、极为细碎的，就直接拿去打磨成粉了。
乍一看，就像是面粉似的。
更多细节，苏扬也没细看，免得引人误会。
至于碎玉颗粒的价格……
今年行情实在是不好。
老陆都没雇工人，全是自家人在做。
所以苏扬才花五百块，就半卖半送了一大袋。
临走前，老陆还给苏扬一块合成玉。
手感细腻、色泽温润。
要是外行人看，绝对会误以为是羊脂玉，感觉起码能值好几千。
但实际上呢？
某宝上，五十元还包邮呢！
苏扬谢过后，开车回公司。
关上门便将麻袋解开，全倒地上。
碎玉颗粒颜色各异，绿黄黑白，有深有浅。
但在苏扬眼里，管它什么颜色、什么品种，通通都是合成材料而已。
别人靠解石得翡翠，哥偏要不走寻常路！
召唤出系统，准备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