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
“我……”
苏扬有些尴尬。
极品美玉？传家珍宝？
尼玛！
我能说两小时前，它们不过是一堆碎玉细渣吗？
而且这还只是四颗翡翠玉球当中，苏扬自认为最小最不好看的一颗。
要是把碧绿如油的那颗拿出来，岂不是要把他给吓死？
“你什么你？”
王大师很是窝火的数落道：
“俗话说，人养玉、玉养人，一只好的玉器，需要温养很多年！”
“你的这颗翡翠白玉球，质地坚韧、手感细腻、透光性好，是极为罕见的玻璃种翡翠！”
“我估计你家里人，养玉已经很多年了吧？你就这么拿来卖掉，不觉得可惜吗？”
王大师的话，声音洪亮，振聋发聩。
不明真相的其他人，一个个都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扬。
很显然。
王大师作为她们的首席专家，从业多年经验丰富。
他的鉴定结果，自然是不会错的。
而他的话，更是不无道理。
古人云。
守身如执玉，平安伴终生。
好的玉器，应该是终生相伴，不该拿来卖掉。
尤其是如此罕见的稀世珍品。
看着大家看自己，就像是看一个玩世不恭、花天酒地的败家子。
苏扬真是无语至极啊！
这特么哪儿是传家宝？
哥家里世代务农。
要说传家宝，家里的锄头镰刀犁耙，才是传承了好几代人的‘宝贝’。
“呃……王大师，您误会了，我只是帮朋友代售而已，而且我家里世代都是农民，哪儿有这么贵重的传家宝？”苏扬尴尬笑道。
王大师冷哼了一声。
“不是你的，那也不能随便卖掉啊！你朋友谁啊？他人来了吗？”
苏扬瞧他这架势，难道是要让苏扬将‘朋友’叫来，当面痛骂一顿？
“他人在外地，托我带来问问你们，看能不能回收？能给多少钱？”
王大师没有吭声，双手捧起翡翠白玉球，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这一看，又是各种细看测试，折腾好半天。
苏扬更加无语了。
能不能先给个准话？
不能回收就算了！
一直看，还能看出朵花来？
耐着性子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王大师才双手交还给苏扬。
“这玉器太过于名贵，我从业三十多年都是第一次见！”
“我倒是想收购，可我也不知道该出多少价，还给你朋友带回去吧！”
“他要真手头紧急需钱用，不妨找个拍卖公司，公开拍卖！”
苏扬急问道：“那你觉得底价多少合适呢？”
王大师端起茶杯，不急不慢的品了几口。
“品相怎么好的玻璃种，怎么着也得一千万起步吧！”
一千万？
苏扬一惊，差点儿手滑，把翡翠白玉球掉地上，赶忙伸手摁住。
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翡翠白玉球虽然很硬，但也不经摔。
要是磕破了，或者砸了个小凹坑，那就有瑕疵不完美了。
“怎么？觉得一千万还太少吗？这也没办法，谁让这两年玉器行业不景气呢！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建议你三千万起步！”
王大师冷冷的瞥了一眼苏扬，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人养玉、玉养人，不要因为一时半会儿的资金紧缺，就把盘了多年极品好玉卖掉，毕竟千金易得，良玉难求啊！”
“我……好吧，我会转告他的！”
苏扬勉强的笑了笑，将翡翠白玉球收了起来。
不过……
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隔壁。
你这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
想收就收呗！
一千万就一千万！
反正从老陆那买碎玉原料，也才花五百块。
让系统加工，也就耗费三百多能量点。
更何况，比这翡翠白玉球还好的，还有三颗呢！
只是……
看着王大师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模样，苏扬就知道这没法谈了。
他的专业能力如何，苏扬不敢妄加猜测。
但这老头的道德水准和职业操守，已经远超常人。
毕竟要是换其他人，知道苏扬不懂，肯定会给个超低价，昧着良心收了。
这老头太清高，跟他根本没法谈下去。
果然。
从会客室出来，苏扬还没走远，便听到主管抱怨王大师。
“他既然想卖就收了呗！咱们组织一场玉器拍卖，拿它当镇拍之宝，肯定能引起不小轰动，也能拉动咱们销量呀！”
“你眼里只有业绩和提成吗？做人能不能有点儿良心？那么好的极品美玉，你低价收高价卖，还想那拿它炒作，你良心就不痛吗？”
“王大师，我拿公司的工资，替公司赚钱，我哪点做错了？怎么就没良心了？再说了，部门业绩不行，咱不得想办法炒作吗？”
“那也不应该欺负他啥都不懂！那翡翠白玉球，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定上千年前，还是宫廷玉器，这岂能是金钱能衡量的？”
……
两人的争执声，虽然很轻微。
不过苏扬自从系统附身后，听力视力都优于常人，所以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甭管他俩是真吵嘴，还是在演戏。
反正苏扬心里挺无奈。
后天就要签合同，给陈吉祥六百万工程款。
如今是急需要钱啊！
什么狗屁稀世珍品、极品美女、宫廷玉器……
在哥眼里，不就是一颗石头吗？
说是很值钱，结果呢？
想卖却卖不掉。
唉！
叹息一声，苏扬踱步去了黄金柜台。
翡翠白玉球不收，黄金总能回收吧？
问了问，规矩还不少。
属于他们梁氏珠宝的黄金产品，无论是金条还是饰品，保存完好的都是保价回收。
比如以前买了根金项链，如今不想戴了，没有损伤就原价回收。
而如果是其他公司的，那先鉴定再议价，原则上不会低于市价。
尼玛！
真是够折腾的！
那还不如直接以公司的名义，拿去天海贵重金属交易所卖。
苏扬谢过后，便准备离去。
“苏先生等等！”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扬扭头一看，赫然是玉器销售部的主管。
给了苏扬一眼色，两人来到僻静处。
“我刚给梁总作了汇报，他对你朋友的翡翠白玉球特别感兴趣，想约你见面谈谈！”
苏扬立马笑道：“没问题啊！但我朋友特别缺钱，必须现款交易！”
“钱不是问题！”主管神情尴尬的说道：“不过梁总说了，他这是买给过世家人当陪葬品的，你确定你那朋友能答应？而且还得去灵堂附近才能面谈，你介意吗？”
苏扬愣住了。
我去！
这都什么年代了？
居然还要买陪葬品！
而且还要买王大师嘴里的‘极品美玉’陪葬。
王大师都给了一千万的底价，那真要去面谈，哥不得翻它一倍？
拿一两千万的极品美玉陪葬！
啥家庭呀？
家里有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