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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亡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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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坏到极致的人一定下场很悲惨?只要他们在任何时候突然醒悟——就算是死亡的前一秒。只要他们彻底醒悟,那便一定会得到救赎。

——

“我死了吗?”

紫岚漂浮在大约离地三米的地方,看着自己那破烂不堪的尸体。

“我好像死了呢……但我应该还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没穿衣服,手、脚和躯干几乎透明。她沉默了一会儿,自然垂落在大腿右侧的右手的食指在大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尽管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右手食指突然停止了敲击,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十分贴切实际的想法。

“难道我现在是传说中的灵魂体吗?”

她用右手大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也只能是着样了,否则我现在不可能还有意识”

“那是谁让我变成灵魂体的呢?”

紫岚又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我们殿下要见你,快点跟我走。”一个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的长袍之中、看不清脸的男人说。他的左手握着一把与他身体一样大的黑色镰刀,右手一把抓住了紫岚的手腕,把她拽着朝天上飞去。

“真不知道你个小小的蛊师是怎么得到殿下的青睐的,真是让我嫉妒啊!”那个男人小声嘟囔着。

紫岚听力很好,但也没有听清黑袍男人说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男人说,“总之你知道是我的殿下要见你就得了。”

紫岚不禁疑惑了,心想:应该是男人口中的“殿下”让我保持着灵魂状态的,不过这个“殿下”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变成灵魂状态呢?也不知道这个黑袍男人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抓住我这个灵魂体。

紫岚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准备问一问黑袍男人。

“你是谁?你口中的‘殿下’又是谁?‘殿下’为什么让我变成还有意识的灵魂体呢?”紫岚连着问了三个问题,但她也拿不准黑袍男人会不会回答其中任意一个问题,只知道男人不会伤害她罢了。

黑袍男人边拽着她往天上飞,边回头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紫岚一眼,回答道:“我可能就是你们口中的死神吧,不过跟我一样干这事的死神也不少。”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刚说的‘殿下’是所有死神的管理着,也就是我们的主人或者王……你的第三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关于‘殿下’的思想这一方面我们死神就没有猜准过。”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便继续拽着紫岚向天上飞去了。

紫岚不说话了,任由黑袍男人把她拽着飘向天上。

过了好一会儿,黑袍男人突然说:“到了。”便放开了手,没有抓紫岚的手腕了。

“跟着我进去见殿下。”男人说。

紫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十分乖巧的跟着黑袍往前飘——因为她一路上一直都在睡觉,现在被黑袍一句话给叫得半醒半睡了,但由于还没有完清醒,所以是潜意识里听到男人的话跟着他走的。

飘了一会儿,死神突然停了下来,紫岚没注意,直接撞上了死神的背。这一撞到把紫岚撞清醒了,她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殿堂,但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因为这个大殿的色彩十分单调,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大殿正前方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灰锁,至少有十米高,锁的周围有三条灰色的链子来回的环绕着,链子的最前面是一个尖锐的圆锥,最后面是一个圆圆的球,中间是由许多个形状近似于长方形但没有棱角的灰色锁扣以互相扣住的方式连成一串的。

紫岚的直觉告诉她这条链子是一种武器,但完不知道怎么使用。

紫岚身前的黑袍男人突然超着那把灰锁双膝跪地,两手相对,手指闭拢,指尖碰在一起,平铺在地上,手肘朝外弯曲,额头贴在两只手的手指上,行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

紫岚瞬间懵了,难道说“殿下”就是那把灰锁?这不可能吧。

“殿下,您要的人给您带来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男人朝着那把巨大的灰锁说,他的头依旧低着。

一个淡漠的女孩子的声音从灰锁里传了出来:“知道了,没有别的吩咐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殿下。”

那个死神瞬间消失不见了。

紫岚继续以非常懵圈的神情站在那里,缓慢地扭过头望着那个死神刚刚站着的位置。她的脑袋几乎卡住了,无法思考。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蛊圣女,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呢?哦,原来是觉得1号的瞬间传送很不可思议啊。但我记得好像所有死神都会瞬间传送啊!”

那个淡漠的声音又再一次想起,惊得紫岚瞬间转过了身。一是因为紫岚没想到这个声音会再次响起;二是因为紫岚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竟然被这个“殿下”一语道破。

紫岚转过了身子,看见了一个女孩儿坐在那些刚才还在围绕着灰锁飞的链子上,稳稳当当的,而那个原有的庞然大物——灰锁,消失不见了……

紫岚感觉到那个淡漠的女孩儿对她没有任何敌意和杀气,于是朝着女孩儿走去。

紫岚站到了距离女孩儿大约两米的位置,刚好与女孩儿面对面。

紫岚着才看清了女孩儿的模样:一头灰色长发,灰色眉毛,有些浑浊的灰色眸子——却给人一种犀利的感觉,淡粉色的嘴唇和小巧精致的鼻子,与白得很不自然的皮肤一起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你如果笑一下的话会好看很多。”紫岚由衷的感叹道,“不过我感觉你好像不会笑。”

她脸上闪过一抹纠结之色,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皮肤为什么那么的白啊,跟雪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你的血液是什么颜色的我能问一下吗?”

突然,紫岚想起了女孩儿刚才说的那句话,浑身瞬间散发出残暴的气息:“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蛊圣女?”

“我当然知道你是蛊圣女。世界上又有几件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女孩儿轻描淡写的说。原本身无寸缕的女孩儿浑身绕上了一灰链子,灰链子变成了一条灰色长袖的连衣裙。连衣裙除了花边是浅灰色外其余部分都是深灰色,穿在女孩儿身上感觉十分唯美。

“而且你这个所谓的蛊圣女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阶段驭蛊师,只不过你这个修为在你们那里已经算世界第一了而已。”

紫岚浑身残暴的气息已经消了下去,本想说话的她被女孩儿挥挥手打断了。

女孩儿继续说:“关于你问我我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这个问题嘛……啧啧,一是因为我不是人;二是因为我的血液是白灰色的。”

“你难道是刚才那把灰锁吗?”紫岚好奇地问道,“如果不是,那你是谁?”

“我确实不是那把灰锁,那只是一个连接我的空间、类似于传送门的东西而已。”女孩儿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中间的灰锁挂件,“你看,现在它在这里。”

“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名字叫灰锁情,我只知道我是所有次元中的死神的管理者。”

“哦……”紫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见我?”

灰锁情的身旁瞬间出现了一条大约十米长的灰链子围着她来回浮空穿梭,她身上冒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戾气向紫岚扑去。

“你还不知道?哈哈。果然是作恶做多了,连自己做了多少恶都不知道了吗?”灰锁情笑着说,但眼底依旧是一片淡漠。

“看吧,自己杀了太多的人,自己最后还不是被别人杀了?这真是刚好应证了这句话‘当你执起屠刀之时就必定知道自己将死于屠刀之下’呢。”

“呵,”紫岚讽刺的笑了笑,眼底浑浊一片,思绪万千。“对呀。我还一直以为我杀了这么多的人就能把他们镇吓到了,没想到还是被这群胆小鬼给杀了,最后还死无尸了呢。”

“你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真是迟钝的可以、非常让人不爽呢。”若是旁的人说这句话一定会说成恶狠狠的语气,但那个灰锁链女孩却还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的,只是身上的戾气又重了一分。

“我要见你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每一个手上消失的生命超过一百万的人都会来见我,再由我将他投入恶道域的最后一域的最后一层——也就是地狱十八层的最底层——恶道之无间地狱中,让他们受尽折磨,直到没有意识、变成在无间地狱中工作的小鬼;第二,在你手上消失的生命接近一千万,但你心中竟然还有一丝非常稳固、没有波动的善念存在,你能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在这样的戾气下已经快撑不住的紫岚突然抬头看着大殿顶上,目光仿佛刺向了苍穹之外,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因为我发现我做错的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我一直保留着一个念想:若有来世,我一定要尽可能的行善积德,以弥补上一世所犯下的罪孽。”

“好,我知道了。如果给你这个机会,你愿意去一辈子行善积德吗?但对于那些真正惹了你的人你要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扰你的。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及时来帮助你的,在你需要提醒的时候我也及时会来提醒你控制住自己的。”灰锁情的眸子闪了闪,语气稍微重了些,浑身的戾气也都无影无踪、烟消云散了。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紫岚瞬间欣喜若狂,随即她又困惑了。“那我需要怎么做呢?”

灰锁情手一挥,紫岚的脚边就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女孩儿指了指那个洞说:“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了。记住,在你需要时我会及时赶到的。”

“知道了。”紫岚听话的跳了下去,瞬间失去了意识。

——

PS:关于蛊师的等级是这样的:(从低到高)

用蛊、使蛊、驱蛊、驭蛊(以上为凡级)

蛊(以上为劫级,也是最容易走火入魔、丧失性命的一个级别)

毒蛊、魔蛊(以上为魔级)

百蛊王、千蛊王、万蛊王(以上为究极,鲜少有人达到,不加入“人、者、师”的等级分类)

神蛊、圣蛊(以上为神级,几乎没人达到,也不加入“人、者、师”的等级分类)

除究极和神级以外,其余任何一个蛊从低到高又分为人、者、师,说的时候将等级加在蛊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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