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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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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桓同宋谦交手到六十余合,宋谦刀法逐渐散乱,而朱桓这边枪法依旧稳健,没有半分疏漏,显然已经占据了上分,不过宋谦也并没有因此就认怂,依旧强打精神,死力舞动手中大刀,打定主意要撑到百合之后。

程普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宋谦已然不敌,唯恐宋谦有失,忙下令鸣金收兵。朱桓这边挥军掩杀,不过程普部下箭矢齐发,将朱桓挡在了军营之外。

宋谦退回营寨,程普派人前去当利口将此地情况报知孙策,自己则闭营不战。

朱桓进攻不得,无奈退兵来见刘基,刘基得知朱桓阵中单挑竟然胜了宋谦,当即表扬一番,然后刘基说道:“宋谦今日战败,军中士气必然不高,我等可于今夜趁机劫营。”

“府君不可,先不论程普此人多有智计,熟谙兵法,劫营之事恐怕不能成功,再者说一直以来,行军打仗夜间多用以行军,修筑工事,而夜间主动出击却鲜有胜利,是以夜间劫营恐有不妥。”顾雍摇头阻止。

刘基闻言,颇为疑惑,在刘基记忆中三国演义里不是动辄就是夜间劫营,还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吗?而且《三国志》里面曹操官渡之战烧毁乌巢军粮,夜袭阳平关,甘宁夜袭百骑劫魏营,孙策夜袭庐江大破刘勋不都是夜战的成功案例?

“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夜间指挥不便,将领又多缺乏夜间作战的经验,若是夜战,一旦出现变故,军士极易溃散逃亡,且程普驻守营寨,夜间若是攻不进去,无益于军队士气。府君,可曾听过营啸?”顾雍见刘基面露不解,解释道。

“不知,还请元叹为我解释一番?”刘基摇头道。

顾雍解释道:“所谓营啸,就是军队夜间发生夜惊,驻扎期间无故骚乱。我朝对西羌作战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因为军队中的士卒平时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紧张和压抑,当时对待西羌大战的晚上某个士卒在睡梦中的一声惊叫,导致将领完失去对军队的掌控,紧张情绪加上暗夜的恐惧,士卒胡乱奔走、践踏、砍杀,造成大量的损失。是以后来便有规定夜间驻扎期间,对于喧哗造谣者都是斩立决。夜间本就是士卒容易逃亡之际,若是与敌混战中自己人互砍的概率并不比敌人低,加上互相践踏、跌落沟谷的伤亡,实在不可取。”

刘基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对于营啸他还是能够理解的,刘基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了解军队环境高度封闭、人员密度极高、军纪十分严苛,面对着冷酷的上级和凶残的敌军,军营尤其是战时军营里,从将军到士兵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若是因为某个小事发生骚动的确很正常。

“既然夜袭并不可取,那我等当以何策破之?”刘基问道。

“夜间作战虽不可取,然而夜间集结少数精锐部队,在有效指挥和严明军纪的保证下,实施夜间骚扰、奇袭,给敌方造成巨大混乱却不失为上策。”顾雍沉声道,“如今我军众,敌军寡,程普善谋军略,营寨安置的也无懈可击,只是他极为谨慎,必然不敢轻易出寨迎战,今夜府君可以使疲兵之计,令其众不战自溃。”

“元叹所言疲兵之计当如何行使?”

“府君可以召集四只千人队,各备战鼓号角,待到深夜,每隔一个时辰就往程普军前敲鼓吹号,制造我们劫营的假象,令其众不得入睡,疲于应对,然后府君可令子义率领一支精兵,悄悄伏在半路,等到天色将明,程普士卒疲惫困乏之时突然冲击,此乃虚实之道,程普未必能防,我军或可大胜。”顾雍解释道。

“此疲兵之计恰到好处,元叹真乃大才,诸位就按元叹之策,各自准备,夜间前去骚扰。”刘基听闻,微微点头。

“诺。”

到了夜晚,程普担心刘基会趁夜劫营,安排好巡夜士卒,又令军中士卒马不解鞍,人不卸甲,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程普回到帐中刚刚睡下,便听到城外响起战鼓号角的声音,以为是刘基前来劫营,忙披挂软甲,挎剑而出。

程普出了营帐,但见四面尽是火把,鼓声号角又急,不知对方人数,忙下令道:“弓箭手做好准备,其他人不可随意走动,一切听我将令!”

一干士卒听闻外面的声音早已出营观察,如今得了程普的命令,果然原地不动,纷纷等候将令。营外的喊杀声响了一阵,却迟迟不见一个敌兵出现,宋谦在一旁怒声道:“刘基这小子搞的什么鬼,如此大的阵仗,却只是虚张声势,迟迟不肯进攻。”

吕范苦笑道:“看来刘基军中必有智谋之士,这招疲兵之计,乃是欺我兵少,不敢出营迎战,然后其待我困乏不堪之时,再来攻打。”

“刘基这厮好生歹毒。”宋谦闻言,明白过来道理,愤声说道。

“子衡,此计当以何策破之?”程普也颇为头疼。

“如今夜间不知营外人数,若是贸然出战恐有不妥,如今只能在此等候,别无他法。”吕范苦笑摇头。

刘基这边军士,见程普并不出营,也不意外,此后每隔一个时辰便去敲鼓吹号,但是并不真正进攻,但是程普这边虽知刘基乃是疲兵之计,也只敢让一半军士回营睡觉,可是每每刚刚睡下外面就是一片喧闹,哪里能够真正睡得好呢?

如此一直到凌晨五六点,天光微亮,正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营外依旧时不时响起一片鼓声,却不见人上来攻打。不过很快这些敲鼓的军士便慢慢向后撤去,程普隐约看到敌方撤退,彻底放了心,也认为刘基所行只是疲兵之计,折腾了一晚,军中士卒皆满脸疲惫,强睁着眼睛哈欠连天。程普担忧刘基天明进攻,忙令大部分士卒回营睡觉,只留少许士卒监视外面的动静。

就连程普本人在营外待了一夜,此刻也是睡意袭来,精神不振,便也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和衣而眠。

守在帐外的士卒见到程普都回去休息了,他们本就昏昏欲睡,没了程普在旁监督,他们也就趁机找个地方打盹休息,很多人拄着自己的兵器在原地就眯着眼歇着了。

然而其军队刚回营睡下不久,帐外又是一片喊杀声,这次不再是疲兵之计,而是太史慈趁着天色刚明的大好时机率领精锐部队杀到,程普部下军士以为刘基又是疲兵之计,又正是困乏不堪的时候,一时间没人愿意起来,直到被太史慈攻进大营门口这才反应过来。

一个值夜的军侯急忙敲响铜锣。刺耳的锣声极具穿透力,凡是困觉的士卒纷纷醒来。太史慈大枪一指,带着手下四千精兵就往军营攻去。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太史慈就狠狠抓住了敌方困乏疲倦的时机,给敌人以迎头痛击,等到程普、吕范等人赶到营寨门口之时,太史慈已然攻破营寨,冲了进来,程普忙组织军士反击。

太史慈看到程普,纵马前进,直扑程普而去,程普连挡数枪,身体困乏,知道不是太史慈的对手,眼看大势已去,急忙舍了太史慈,向后逃去。

吕范也知道再做抵抗已是无谓,便下令道:“营寨已失,此地不可久战,我们速往当利口方向撤离!”

众士卒如释重负,纷纷向后逃窜,有的甚至为了方便逃命,丢盔弃甲,太史慈一路追杀,程普部下死伤无数。

程普吕范一路奔逃,看看出了三十余里,不见身后动静,才知道摆脱了追兵,喘了口气,下令士卒原地休息。清点人数,发现自己三千人马只有一千四百多人逃了出来,其余之人不知道是已然溃散,还是已经战死。

程普、吕范、宋谦吃了败仗,心情难受,下令士卒埋锅造饭,随便吃些东西,便继续往当利口方向与孙策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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