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下了朝,就有人报告,说是沈广来了。
子世央很惊讶,自己还没找他,他怎么自己就来了。
当看到背后的沈棠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是有目的。
子世央将沈广请上座,拂了拂衣袖,自己也坐了上去。
每一步都是行云流水的,这样静静的看着,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更别提那一举一动中散发出来的优雅气度。
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
在场的所有人不禁这样想着。
更别提因为子世央的样貌就对她心生好感的沈棠。
她还不等自己的父亲开口,站起身,盈盈一拜,说:
“北相,昨日的事是小女子唐突了,今日特来道歉,还望北相海涵。”
同时,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其中还带着水雾,当真是惹人心疼,相信任何一位男性看了,都不会没有感觉的。
可惜,子世央不是男的。
这就很尴尬了。
见过她之前一面的子世央表示,装的真好,真不愧是京城里混的。
只见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将其拿在手上,骨节分明的手与青瓷形成呼应,看的沈棠又呆了一阵。
他转过身,对沈广说:
“本相昨日还真是见识到了尚书府的家教,你说,要是本相不是当今丞相,等着本相的是什么?”
听见这话,沈棠的脸色立刻就不太好看了。
沈广连忙打着哈哈,说:
“昨日之事也是小女无心之失,今日特地来向北相道歉的,还望北相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本相在沈尚书眼里就是一个这样好说话的人?”
子世央反问道,语气甚是强硬。
“这……”沈广一停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北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谁都知道,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说出来啊!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
“行了,本相知道了,沈尚书你不用多说。本相想知道令千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子世央问道,她不想在进行无意义的对话了。
再说,子世央瞟了瞟那个红色的身影,某些人已经看了很久。
沈广的眼神随着子世央也看向了还在一旁行礼的沈棠。
看到他们在看自己,沈棠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这样一表现,沈广也看出来了,自家女儿的目的也不单纯,所以自己也该表明一个态度了。
“沈棠,你就在这儿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棠瞪了沈广一眼,调整了一下眼神,望向了子世央。
“小女子心悦丞相,还望丞相给小女子一个机会。”沈棠咬咬唇,突然说。
“所以,你是让本相娶你?”
子世央看似随意的一问,却直接切中了要害,沈广直接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棠点了点头,证明子世央说的没错。
“本相并无此意,也不想耽误了姑娘,姑娘的念头还是早点掐灭为好,这样于你于本相都好。”
子世央甩出这句话就不再言语,明显没有给这个人机会。
既然要拒绝,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与任何的希望。
不然,当无法实现的时候,会变得更加的绝望。
“北泱”,沈棠站起来说:“我父亲是沈广,同意了,会有更大的助力。”
子世央注视着沈棠的双眼,眼底的压迫藏都藏不住:
“姑娘,您大可以去问您的父亲,看看本相是否需要他的助力。”
沈棠望向沈广,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与平时听到的言论。
“教女无方,教女无方,下官这就走,这就走,叨扰了。”
沈广害怕沈棠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拽上沈棠就走,没给她一丝再说话的机会。
子世央也没站起,就打发了一个仆人去送。
沈氏父女前脚刚走,后脚子世邈就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样的,艳福也不浅呐。”
他依旧摇着他的银质折扇,漫不经心的对子世央说到。
“再好我也无福消受,没有用的,你呢?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等隋习回来了我也该走了,江湖上是非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忙里偷闲来看看你也就够了。”
子世邈说,一脸无奈。
“那收拾好就快走吧,对了,隋疏给我留下。”
“你不说我也给你留下,自从那次……”子世邈瞟见子世央面色不善,又赶紧停下:“你的身体该好好调养。”
“是,我知道。”
子世央的眼睑微垂,挡住漆黑一片的瞳孔。
而出了门的沈广与沈棠,此时正在争执。
“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北泱有了非分之想?”沈广甩开沈棠的手,问。
“父亲,那北泱不是一个奸佞吗?你手中有兵权,还怕他?”
沈棠说,不由得带上了一种傲慢与轻蔑。
随即又补充道:“不就是五年,他的势力能有多大?”
沈广把沈棠扯上马车,问:“谁和你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又是你的一帮朋友吧?听我一句劝,别再和他们来往,那些人教不了你什么。”
沈广很肯定,而且也下了命令。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父亲,他们可都是才子才女。”
沈棠不满意的说,还有几分抱怨。
“既然你是我的独女,反正以后都是你的,我就把现在燕国的局势给你分析分析:燕国,成王,丞相,皇上三党相争,看似相互制衡,其实一开始就不公平。”
“为什么?”
“丞相与皇上,一直以来关系密切,要不是昨日北泱对我说,我也没有看出来。没想到他们藏得这么深。
我也是走错了啊,假如当初知道是这样,那么我是怎样都不会走上这条路的,肯定一早就投靠北泱了。
可惜,万事没有早知道。”
“什么路?”沈棠问到。
但是沈广选择了沉默,他避开了并且换了个话题。
“北泱此人,我告诉你一句话,若非身处燕国,不遇明主,那么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不要招惹他,见到他离他远点,这样的人不是情爱可以绊住的,你不要妄想掌控他。
还有,你所谓的那些好友眼界太窄,只见其一不见其二,永远只会站在制高点批评别人,不及北泱万分之一,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沈棠点点头,但是刚刚沈广的走错路让她心头一跳,她明智的选择保持安静。
潜意识里,她知道,这一定是关乎到他们的将来存亡的问题。
她有权利知道。
虎父无犬女,以沈广的水平,她的女儿只会更胜一筹,不会比他更差。
她现在这样是因为没有正确的引导,一旦有人去教她,可能会有更大的收获。
子世央对子世邈说。
子世邈表示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没有认真听,反而在专注的把玩他的那把扇子。
子世央摇摇头,又独自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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